銀灰色的跑車消失在夜幕裏,剩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忽然覺得眼睛很疼,被滾燙的眼淚灼燒的有些疼,我抬起頭看著濃厚的夜幕,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不能哭,哭了也沒用,沒有人安慰,沒有人心疼,我隻有我自己。
我扶著自己的腰沿著街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希望公交車還沒停運,如果停運了的話,我希望有夜班公交,如果沒有的話,應該有出租車吧。
淩晨兩點,大街上來往的車輛很少,有也是夜間才準許同行的外地卡車,裝著一車車的貨物,我在公交站台站了好一會兒,身上一片涼意。
好在地鐵站裏麵比較暖和。
我靠在牆角,心裏越發的空蕩。
手機忽然響了,我看了一眼,是周子涵。
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到家了吧我吸了吸鼻子摁下了接聽鍵,
“喂?”
“喂個屁,你到家了麼?”周子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粗獷。
“嗯,快到了。”我忍著哭腔撒著謊。
“喲,二十分鍾就能從警察局到家,你坐的不是公交車是火箭吧!”周子涵的聲音越發的狐疑,“老實交代,在哪兒呢?”
“我真的快到家了,你應該也差不多了,掛了啊,明天再說。”
“我到個屁啊,我在警察局呢!趕緊給我報地址,老娘去接你。”
聽到周子涵這句話,我微微一愣。
“老娘就知道你突然要下車特麼就是不對勁,到警察局一問就知道了,榮智良把那兩朵小百花領走了是不是?躲哪兒哭呢?麻溜的給老娘報位置。”
“地鐵站。”我哽咽著說了三個字。
“真夠可以的你,”周子涵在電話裏麵數落著我,一邊讓皮特開車去地鐵站,“林莞,我真的服了你了,寧可在地鐵站裏麵待一晚上,也不知道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我不比你的地鐵站靠譜啊?”
周子涵到的時候,我站在地鐵站的入口,拎著包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石子,委屈的心情被冷風吹散了不少,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榮智良。
“上車。”
周子涵從車窗裏麵探出半個腦袋,朝著我招手的時候,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天神。
這種時候,男人真是狗屁,隻有姐妹才是靠譜的。
“你說你何必呢,自己去找不痛快,現在打算怎麼辦?”
周子涵從副駕駛轉過身看著我。
我吸了吸鼻子,抬頭紅著眼眶道,“回你家。”
“放屁!”周子涵瞪了我一眼,“晚了,讓你去的時候你不去,現在你就不該跟我去,皮特,去林莞家。”
她轉身直接吩咐了皮特開車去我家。
皮特向來是惟命是從的,根本也不管對錯是非,就是聽周子涵的話,我的阻攔根本沒用。
到了公寓樓下,周子涵拉著我的胳膊,氣勢洶洶地上了樓。
“鑰匙呢?”
“沒帶。”我被她的氣勢給嚇著了,而且這會兒我一點兒也不想一進門看見自己家坐著兩個我最討厭的白蓮花,“我們走吧,去你家。”
“慫包!”罵完我之後,周子涵直接開啟砸門模式。
“榮智良,你個王八蛋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