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沒接到消息吧。”我看了程牧梵一眼,我也有跟以安同樣的疑問。
以安抱著我的胳膊,神色忐忑,“媽咪,程叔叔是好人。”
舍己救人,做到這個程度,可不僅僅是好人了。
重點是,我並不覺得程牧梵是什麼好人,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也是個強盜土匪邏輯的人,占有欲和控製欲很強,同時又冷酷絕情,所有他冒著自己被撞死的危險去救了以安,這讓我很詫異,說實話,我並不覺得以安對他來說有那麼重要。
隻是侄子而已,親生父親也未必能做到這樣,他居然能做到,很不可思議。
正想著,病床上的人眉頭皺了皺,我心中一沉,對於自己私心的猜測頓時有種心虛的感覺,不怎麼敢直視他緩緩睜開的眼睛。
以安顯得很高興,他從椅子上跳到地上,站在床邊看著程牧梵,“程叔叔,你醒啦?”
程牧梵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看著以安,又掃了我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需要什麼麼?醫生說你可能會口渴,要不要喝水?”
“嗯。”
“那你等一會兒,我出去倒茶。”我拍了拍以安的肩膀,“別碰到程叔叔,說說話就行了。”
交代完之後我才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我看到榮智良跟煜歡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吃飯。
榮智良抬頭看著我,“過來吃飯。”
我扶著牆壁,淡淡道,“程先生醒了,我先去倒水,你們吃吧。”
榮智良起身走到我身邊,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我,直接奪過我手上的水壺,冷聲道,“自己腳受傷了也不看看,能不能掂量著自己做事,去吃飯,水我去倒。”
我看著榮智良的背影,心裏麵是說不出的滋味。
能讓他主動幹活兒照顧,感覺是一件折壽的事情。
榮智良回來的時候手裏麵拿著裝滿水的電熱水壺,在房間裏麵轉了半天,最後皺著眉頭問我,“插座呢?”
“房間裏麵。”我朝著病房眨了眨眼睛。
這不是廢話麼?我從房間裏麵把水壺拿出來的,底盤和插座肯定在房間裏麵啊。
“算了還是我去吧,你笨手笨腳的。”
不知道怎麼的,這句話脫口而出。
榮智良看了我一眼,提著水壺進了房間。
之後過了很久他也沒出來,我有些不放心,一瘸一拐地扶著牆壁走了進去。
程牧梵靠在枕頭上,神色有些複雜。
而榮智良手裏麵端著一杯茶,不耐煩地放在床頭櫃上。
“你自己能喝的吧?”
看著程牧梵神色隱忍著要起床的樣子,我一邊開口製止一邊走了墊著腳走了過去,“你別動,我來。”
“不是讓你吃飯嗎?”榮智良聽見我的聲音回過頭看著我,一臉的惱火。
我擺了擺手,“吃完了。”
“吃完了歇著,誰讓你一個半殘廢跑過來的,你能幫上什麼忙啊?”
聽到這話,我白了榮智良一眼,目光掃過那杯看起來就燙的要死的白開水,沉聲道,“你覺得,自己幫了什麼忙?”
“水我也燒了,茶我也倒了,夠了吧?”榮智良的語氣透著滿滿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