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自己這會兒說這話是不太合適,迅速閉上了嘴。
周子涵常說我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譬如我之前恨榮智良恨地牙癢癢,看見他就煩,即便是他跟我發生了這麼親密地關係,我依然不想要跟他在一起,但是他給了我念念的撫養權,之前那些惱火仿佛都在一刹那煙消雲散。
我忽然有些難受,要是念念真的跟著我走了,榮智良一個人在魏家,或許又變成原來那樣,藏在紈絝多情背後的寂寞,會把他吞噬的吧?
“想看海嘛?”榮智良忽然問道。
我趴在窗口,看著拍打著礁石地海浪,心裏有些向往。
五年前我也跟他一起看過海,看完以後回去發燒了好久。
車子停在了海邊,隴海是一片未開發過的海域,從帝都出發的話,一天一夜能到。
這會兒是傍晚,太陽還沒落山,榮智良帶我去海邊吃飯。
他牽我的手地時候,我沒有拒絕。
大概是覺得有些虧欠,這幾年他把念念照顧的很好,我說帶走就帶走,對他是愧疚的。
點了一些燒烤一份海鮮炒飯,兩瓶啤酒。
我吃驚於他現在已然不顧及自己曾經地潔癖,大咧咧的就在一條髒兮兮地板凳上坐了下來。
說實話,這地兒髒的連我都有些看不過去,他居然安之若素。
“兩位是從帝都來的?”老板把燒烤送上來,熱情的跟我們打招呼。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這會兒時間正好,可以看看海邊地日落,要是有心的話,可以在這兒住一晚,明天早上日出更好看。”
“這兒也沒看見酒店啊。”我疑心問道。
“都是民宿,咱們這兒還沒開發,都是漁民們自己家有時候會招待一些來看海的人,也就賺點兒小錢。”
聽的出來,是在推銷。
這些年我也去了不少地方,旅遊勝地地居民幾乎人人都是導遊,人人都是一把推銷地好手。
我並不打算在這兒住,也沒打算看日出,所以就沒再問了。
“房間怎麼樣?”說話的是榮智良。
我詫異的看著他。
要是五年前,他是理都不會理這些漁民的,畢竟連我都看得出來,這個小破漁村裏麵,再好能有什麼好的民宿?他怎麼會住得慣?
“可以進來看看,雖然不是什麼酒店的海景房,但是也算是麵朝大海了,就在樓上閣樓,晚上還能看星星。”
我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那扇閣樓地窗戶,常年風吹日曬加上這邊兒燒烤地煙氣熏擾,早就變得汙穢不堪,要說那扇窗戶能看到星星,還真是奇了怪了。
“那扇窗戶擦幹淨,我們住一晚。”榮智良從錢包裏麵掏出一遝票子遞給老板。
我急忙拽住他的手,“你真要住這兒啊?”
“難不成你想要在車上睡?”
我啞然,那一番活動之後,我身上到現在都黏黏糊糊的,想要找個地方洗澡換一身幹淨衣服。
“順便買兩套幹淨衣服送過來,黑白的就行。”榮智良又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抖抖索索的接過那一遝看起來萬把塊錢的票子,點頭如同搗蒜,我覺得他的心髒都在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