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我看到遠方的路牌,箭頭指向的地方就是裕西醉城了,心裏麵隱隱有些激動起來。
“前麵往左下了高速就是。”
我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榮智良從後視鏡裏麵輕飄飄地瞥了我一眼,眼中並不是高興地神色。
“我不瞎。”
我怔了怔,原本激動的心情被他這冷冰冰的一句話澆滅了一半。
誰又招他惹他了?
這怪脾氣比五年前更厲害了。
“你對這兒很熟悉?”
我從後視鏡裏麵打量著他的臉色,有些捉摸不清他的脾氣了,明明是有些生氣的樣子,卻還要跟我說話,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是啊,葉嵐昕以前來過,我在他那兒看到過照片。”
“葉嵐昕?你的心理醫生?”
剛要問你怎麼知道,忽然想起之前在他家做惡夢他知道我的夢魘症,是周子涵告訴他的。
他的臉色似乎緩和了幾分。
我沉吟了一會兒,大概有些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估計是以為我跟別人來過這兒,心心念念想要再來一趟吧。
榮智良有些傲嬌我是知道的,他總是喜歡讓自己跟別人不同,所以應該是覺得要是我跟別人也來過,他跟我來的這一趟就失去了特別的意義,這份傲嬌也是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去過一次的地方,我一般不會再去。”難得出來一趟,我可不想對著一張黑臉。
“你的心理醫生,是男人女人?”
榮智良仿佛沒聽見我的話一樣,沒頭沒腦地問了我這一句。
我皺了皺眉,“男的啊。”
說完有點後悔,葉嵐昕也不能算是男的,但也不是女的,如果從生理上來看的話,當然我也沒見過他的生理,但是應該是個男人。
比較變態的男人。
榮智良的臉又黑了。
“美國沒有女的心理醫生嗎?”
要是他說了這句話我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的話,我的腦子絕對是有毛病,是要去看精神科而不是心理醫生了。
他大概是在吃醋吧,跟一個我一見麵就叫他人妖的不男不女的“男人”。
忽然有點想笑,要是葉嵐昕知道還有直男跟他吃醋的話,他會不會從他辦公室裏麵那台白色的真皮沙發椅上麵笑的滾落到羊毛地毯上呢?
想著想著,我笑出了聲。
“我的問題很好笑?”
“不怎麼好笑,但是我能問一句,你是在吃醋嗎?”
我跟他之間,沒有了所謂的互相怨懟,除了偶爾有些尷尬的相處氛圍之外,開點兒這種程度的玩笑還是可以的。
三十歲的人,我這樣的,他那樣的,也算是有些閱曆了,苦衷作樂的事情我已經做的太多,這種程度的粉飾太平,小菜一碟。
榮智良不出意外地皺了起了眉頭,“我要說是呢?”
他承認的痛快,我竟然語塞。
原本想聽這位傲嬌貴公子毒舌反駁的,一時間也沒了話。
這兩天他讓我猝不及防的事情太多,刷新認知,要不是這幅皮囊在的話,我真以為眼前是換了一個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遲疑道,“某些情況下,男人和女人之間純潔真實的友情也是存在的。”
“你跟韓誠陽那種?”
我沒想到他突然又提到韓誠陽,頓時心中一沉。
韓誠陽始終是我愧對的人,我欠他太多人情,根本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