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淩帆那輛噪聲足以碾壓鞭炮的重型機車上,我攥緊了他的皮衣,在風中嘶吼,“你要帶我去哪兒?”
“好地方啊,你不是說了隻要我有本事帶你出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的嘛。”
“我說的明明是以後答應你…….”
“在我這裏,以後差不多也就十分鍾吧。”
“喂……..”
“坐穩了,哥哥要加速了……..”
我正要罵一句你是誰哥哥,耳邊的風聲忽然更加猛烈起來,我不得不再一次拽住他的皮衣邊角,整個人處於大腦缺氧四肢僵化的狀態。
十分鍾之前,我從地上爬起來怒不可遏地看著這個捉弄我的臭小子,他滿不在乎地從口袋裏麵掏出口香糖遞給我問我吃不吃。
我打量著他翻過來的牆頭,壓著怒意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翻過來的。”
這小子腦子倒是很活泛,我就問了這麼一句,他直接就問我是不是想要出去。
“雖然我不知道我姐為什麼不讓你出去,但是既然我帶你出去了,就得負責把你帶回來,所以出去以後所有行動聽我指揮。”
他從白家的地下室裏麵拎出自己的皮衣外套和手套,一邊穿衣服一邊跟我做交易,“先說好,出門以後我幹什麼都是你付錢。”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那你要是想買棟房子,我還能給你買房子啊?”
“放心,我沒這個打算。”他瞥了我一眼,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姐把我卡沒收了,正好你想出門,我需要錢,咱們算是各取所需,誰也不耽誤誰。”
叛逆期青少年,我嚴重懷疑他這次回來就是拿錢的,我這麼幫他算是助紂為孽吧,要是阿月姐知道了…….
當時我做了一分鍾的心裏糾結,最終讓我答應下來的是王淩帆那段三觀非常顛覆的話。
“你這趟回來要是拿不到錢,準備怎麼辦?”
“你不是見過麼,那天晚上?”
王淩帆朝著我眨了眨眼睛,“夜店是個好地方,比起尋歡的男人,很多時候女人願意花錢的更多。”
我愣了愣,“你去夜店…….不是尋歡…….是…….是…….”
女人獵豔叫釣凱子,男人這叫什麼?
“你姐知道嗎?”我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不知道,”他輕蔑的瞥了我一眼,把手套套在手上,皮衣穿上之後一身酷黑,跟剛剛那個清純少年判若兩人。
“你…….賣身……”
“誰賣身了,不過是出賣色相而已,那些女人連碰我一根手指頭的資格都沒有,”王淩帆皺起眉頭,伸手比劃了一下牆頭的高度,轉身問道,“你多重?”
沒等我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我纖細的手腕上,“估計沒個幾兩重。”
我還沉浸在王璐月的弟弟王淩帆在夜店賣肉這種讓人不敢置信的事件裏麵。
他推著我爬到了後院的桃樹杈子上麵,然後自己三兩下就翻上了牆頭,朝著我伸出一隻手,“過來。”
他看著我姿勢笨拙地從翻到牆上,又費了半天勁才落地,朝著我露出一個輕蔑的眼神,低聲吐出兩個字,“狗熊。”
我瞪了回去,憤憤不平地撿起剛剛丟在地上的包,“有什麼可笑的,要是再早個十年,我爬樹翻牆比你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