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倒是沒有睡得太晚,身上到處酸痛,睡得倒不是很安穩,倒是榮智良,說著不累,其實我起床他都沒發覺,順手套了一條白色睡裙,坐在床邊端詳了一會兒榮智良的睡姿,忍不住笑了笑。
他平時總是嬉皮笑臉的,就是睡覺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眉頭緊皺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老頭。
我忍不住伸出手熨平了他的川子眉頭。
他不知是嘟囔了一句什麼,翻了個身裹著被子很不耐煩的接著睡了。
這麼大的人了,睡覺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我下樓的時候,白家的傭人正在收拾餐桌,見到我的時候彎了彎腰,“林小姐,夫人剛用完早餐,讓我們不要打擾您來著,您看這會兒需要我們給您準備早餐嗎?”
我有些訕訕地笑了笑,阿月姐這是很有見地啊。
“不用,廚房裏麵食材都有吧,你們忙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算算時間,等我弄完的話,去叫榮智良起床剛好。
擀麵條的時候,廚房窗口有陽光照進來,正好打在我擀麵的手上,暖洋洋的,心情忽然很好,忍不住哼起歌來。
顧城這個地方,雖然給我很多痛苦,可要是這些都是換來以後漫長歲月的靜好,那倒也是值得。
“少爺,早。”廚房外麵聽見傭人說話的聲音。
一串略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在我的身後響起。
一想到身後站著的這個人將會跟我共度一生,我心中忽然有些亮堂,低聲道,“怎麼醒了,還想著等我昨晚你喜歡的麵條再去叫你來著。”
腳步聲戛然而止,粗略估計停在我身後半米遠處。
我轉過身,疑惑地抬頭看去。
卻是王淩帆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我笑的一臉戲謔,“嘖嘖嘖。”
我被他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惹得臉上一燙,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雖說這睡裙純白有些透光的嫌疑,但是我也知道白家傭人男男女女眾多,下樓的時候特意披了一件開衫外套,並不露骨。
隻是王淩帆這目光,忒是露骨了。
“咳咳,”我幹笑了一聲,“怎麼是你?”
“怎麼?”王淩帆從門框上虛撐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朝著我走來,“很失望?”
我頓時更加窘迫。
他靠近的時候身上有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薰衣草的安神香味讓人仿佛沐浴在春日的暖陽下,我有些感慨。
年輕真好。
他倒是不避諱什麼,胳膊越過我的肩膀,從我身後拿了個剛洗幹淨的蘋果,兀自啃了起來,他的皮膚比起榮智良更深一些,整個人看著活力四射,像是抓住了我的小辮子一樣沾沾自喜,衝著我嘿嘿一笑,“哎,聽說我那位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哥來了啊?看來我昨天不回來吃晚飯太有先見之明。”
我瞥了他一眼,滿是麵粉的一隻手衝著他擺了擺,“得了吧,自己浪到家門都不認識,少馬後炮推卸責任,他來了是占了你房間還是搶了你吃飯的位置?”
“嘖嘖嘖,”王淩帆意味深長的眯著眼睛發出怪聲,隨後咬著蘋果,含糊不清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你說誰傻?”我揚起一雙慘白的手,作勢就要往他臉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