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韓城陽一眼,他正在跟對麵床上兩個男孩子研究拚圖,似乎並沒有注意我們這邊的聊天動向。
煜歡稚嫩的聲音裏帶著天真,也帶著稚嫩。
我遲疑了一下,好好地思索了一下怎麼措辭才能安撫我這個最近變得不那麼有安全感的小女兒。
“隻要你想要見到一個人,除非有些意外無法避免,你永遠不會見不到,所以對於煜歡來說,應該不存在跟誰有分開。”
“可是媽咪要是不跟爸比在一起了的話,爸比跟我們是不是就會很少見麵?”
“那是因為爸比很忙,”我努力解釋道,“等你長大了,你也會很忙,媽咪都會經常見不到你。”
煜歡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抬頭道,“不會的,”
我不知道怎麼跟小丫頭解釋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和相處模式,我跟韓城陽相處這麼多年,可以當他是哥哥,比親人還要親切的親人,要是有人傷害他,我會毫不猶豫的跟那人拚命,隻是人的靈魂裏麵有種東西叫做歸屬感,說來可笑,我的歸屬感,隻在榮智良這個紈絝子弟那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時間不早了,煜歡明天還要去上學,睡覺好不好?”
我問道。
孩子們的睡覺時間向來很固定,並不會因為瑣碎的煩心事就像我一樣整夜的失眠,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煜歡適時地打了個嗬欠一副已經困了的樣子。
我幫她蓋好被子,理好頭發,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幫著韓城陽把以安和念念兩個小家夥安頓好,這才互道晚安退出了房間。
關上房門,韓城陽笑了笑,“念念那孩子,跟你長得挺像的。”
我微微一楞。
當初倒是沒有跟韓城陽說過念念是我的孩子這件事。
“你都知道了?”
我遲疑著開口問道。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冰箱跟前拿了兩聽啤酒過來,遞給我一聽,“喝嗎?”
我轉身看了一眼虛掩著的臥室房門,隱隱戳戳的有個人影在房門後麵。
我心下覺得有些好笑,擺了擺手,“最近腸胃不太好,不喝了。”
他點點頭,開了一罐,自己坐下喝了一口,那啤酒的苦澀我自己是嚐試過的,這會兒看著他麵不改色地喝下去,頓時喉嚨一緊。
“當初是你說的要戒酒,所以買的這麼苦的啤酒,現在怎麼自己喝上了?”我問道。
他兀自搖搖頭,臉上出現一抹苦澀的神情,“你應該早些告訴我,這樣我也不用過來了,倒是顯得唐突。”
氣氛頓時有些壓迫,韓城陽從未這麼責怪過我,哪怕我在國外給他惹了禍的時候,也從來都是一副笑眯眯地樣子替我善後,盡管這樣的責怪我早該承受。
霸占了他那麼些年,我是對他有愧的。
“念念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不久。”雖然覺得被他責怪是應該的,可是我不知怎麼的,大概都是人性特有的自私下意識就開口解釋了一句。
他抬起眼皮看著我,歎了一口氣,“是我想的錯了,你跟他之間,原本就不是靠一個孩子聯係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