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但是卻沒發出任何聲響。
魏平冷笑了一聲,“爸,人都有軟肋,人性也都是醜惡的,你在外麵做的再怎麼正義凜然,在魏家,誰都知道那些惡心人的事情。”
“怎麼了,不說話了,聽說我媽去國外找你心愛的女人和女兒,你不擔心嗎?”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子裏麵嗡的一聲,腳下一晃,狠狠地崴了一腳磕在樹幹上,樹幹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我心裏猛地一沉。
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我看見魏平朝著這邊轉過身子,緩緩走了過來。
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誰。”
我感覺自己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隻要魏平再稍微走近一點仔細看,就能看到趴在樹幹上麵的我。
“魏平哥?”熟悉的聲音從下麵傳來,我和魏平幾乎是同時看向樹下。
從我的這個角度,隻看得王淩帆半仰著腦袋望著二樓陽台,最裏麵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怎麼家裏沒人,阿月讓我帶點兒東西給紅姨。”
王淩帆跟魏家並沒有什麼血緣上的關係,隻是跟王璐月關係很好,所以這才連帶著也來過不少次魏家。
我縮在樹幹上,打量著魏平的神色,借著陰影光纖的掩飾,躲過了魏平的懷疑。
他的聲音很防備,“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啊,我還以為這棟樓不住人呢,聽見有聲音以為進賊了,就晃晃樹,看看能不能嚇出個人來,沒想到是你。”
“媽不在,既然來了,先去家裏坐坐吧,我還有點事。”
“怎麼,魏平哥,你不會是在金屋藏嬌吧。”
王淩帆這還賴著不走的額樣子嚇得我渾身發軟,好在魏平倒是沒注意我,隻是一心看著樓下,氣定神閑道,“要不,你來看看?”
“算了,我還是喝茶去吧。”王淩帆擺了擺手,雙手插在褲兜裏麵轉身大步地吹著口哨走了。
魏平在窗口站了好一會兒,盯著王淩帆走遠了的背影,最後轉身走進屋裏,“給老爺子吃藥,”
我這才看到剛剛那個傭人把飯盒放在了一邊,問了一句,“要先給先生吃飯嗎?”
魏平冷哼了一聲,“不用,這不是輸液呢麼,營養液已經夠了。”
我看到傭人從飯盒下麵拿出手指粗細的針管,掀開被子的一角,在老爺子的手臂上紮了下去,老爺子最開始還掙紮了一下,後麵似乎是沒了力氣還是絕望了一樣,一動不動的任人宰割。
傭人給老爺子打了針之後就走了,拎著帶來的那個飯盒,屋子裏麵就剩下老爺子一個人躺在床上,陽台的門留了一絲縫兒,屋裏應該是開了空調的,往外竄著冷風。
我在樹幹上麵站了好一會兒,比劃著距離陽台的高度,我站的地方是比陽台稍微高一些的,跳下去並不是很難,但是畢竟距離地麵有好幾米,要是跳不到陽台上的話,我就完蛋了。
經過一番心裏掙紮之後,我終於狠下心縱身一躍,落地的時候,一雙腳震的發麻,好半天才站穩。
拉開陽台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老爺子眯著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是聽見了動靜,猛地睜開了眼,看到我的時候嚴重的訝異不亞於看見火星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