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放下拐杖,無力的做子啊沙發上,仿佛已經相信了我們說的所有話一樣,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見狀,原本似乎已經要收拾行李走人的魏冉忽然跪倒在老爺子麵前,“先生,你要相信我,就算所有的人都都不信我,你也應該相信我。”
“你要我怎麼信你?這些證據,一件件都擺在麵前,每一樣都有。”
那文件袋,剛剛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拿給老爺子看過了,裏麵全都是魏冉做了那麼多壞事的證據。
還有很多我們沒查到的,都沒放進去。
“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魏冉把文件袋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丟在了地上,站起身使勁的踩了好幾下,仿佛那是什麼肮髒的東西一樣。
“這也是假的麼?”
王淩帆拿著手機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裏麵,紅姨跟小小兩個人被綁在地下室裏麵,有人正在給她們解開繩子,紅姐一身的血汙,小小坐在地上,扶著她的胳膊哭的像個沒了神誌的傻子一樣,旁邊亂糟糟的,有人抬著紅姨走了,小小擦了眼淚追了上去。
要真是紅姨綁架了小小,這個場景根本不可能出現。
王淩帆的朋友找到小小和紅姨的時候兩個人還沒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管的男人接了個電話之後就開始用鞭子抽打小小,紅姨是撲上去擋住的,身上挨了不少傷。
我的猜測是,魏冉擔心瞞不住了,所以打算讓小小受點兒皮肉傷,然後送回來,至於紅姨,那邊的人說要是晚到一步,那些混在水裏麵喝下去的毒藥就要起作用了。
畏罪自殺這一招倒是用的很妙。
魏冉的腿一軟,摔在了老爺子的跟前,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就這麼在最後關頭被我們破壞了一樣,眼神中停留著久久不散的詫異。
她沒有憤怒,沒有不甘,沒有絕望,我從她略顯空洞的眼神中看到的,仿佛隻有怨恨。
“她居然擋著他們麼?”
她念叨著的整句話聲音很小,但是落在距離她最近的我的耳朵裏麵。
其實我也不敢相信,紅姨居然會替小小擋住那頓打。
在我的印象中,紅姨有潔癖,傲慢又無力,非常看不起人,不管是對小小還是對我,永遠都是一副你們就是野種,我是高貴血脈的傲慢模樣,真的很讓人討厭。
“她昏過去的時候跟護士說,先救救那孩子,挨了兩刀,那孩子還年輕,身上臉上都不能留疤,不好看。”
這是來之前王淩帆告訴我的,這會兒紅姨和小小兩個人都在醫院裏麵,紅姨在接受搶救,小小在接受包紮。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老爺子的聲音充滿了不解和失望。
魏冉坐在地上,坐在他腳邊,用一種仰視的姿勢看著這個男人,他已經年邁,已經不是當年剛遇見的時候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我聽見她說,“我恨你,可我也愛你。”
因為愛也因為恨,扭曲了一個人。
警司的人過來把魏冉帶走的時候,老爺子在書房裏麵,沒有出來,窗戶也是緊閉的,窗簾拉的密不透風,榮智良也不願意出來,送她走的人隻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