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頂賓館是什麼地方,其他人不知道還說的過去,但梁曼怎可能不清楚。
因為雲頂賓館的大股東就是梁曼。
若梁曼想要在賓館裏監視或者軟禁一個人直至那人荒廢作死,是很簡單的。
就像是用小拇指碾壓一隻螻蟻般輕鬆。
‘這小子是有備而來啊……’
梁曼心裏有了琢磨。
為使傅西元的懷疑打消,她這次沒說謊,“我當然知道雲頂賓館了,那個是我來錢的地方。”
“你想幹嘛,收購你老媽的賓館嗎?”
“西元,我跟你說,你公司業務那麼多,還不至於來跟我競爭這小小的資源吧……”
梁曼表示自己很心塞的模樣。
“你知道我想要表達什麼的。”
“憑我對你的了解,你怎麼那麼舍得無緣無故的給一百萬蘇小沫,除非……”
“除非,你害死了蘇健。”
“這一筆錢,既是你讓蘇小沫離開我的理由,又是你害死蘇小沫父親的補償。對嗎?”
傅西元有理有據的分析。
三年前的舊賬了,傅西元給翻了出來。
還分析的絲毫不差。
梁曼不可置信的看著傅西元,他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梁曼明明把當年參與過這件事的人都讓他們拿了錢走人了,不可能再找到相關證據了啊。
她雙手放到桌下,手心裏冒著冷汗,捏著裙子不知如何麵對這突然而來的真相直擺。
“西元,你誤會我了。”
“說的跟編劇似的,我哪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你親媽的人品,你還不知道……”
梁曼尷尬的笑了笑,在沒東西來拚的時候,拿人品來湊合了。
她知道傅西元一向做事很少胡來,想必他那裏已經有了八.九成的證據。
這個時候,隻希望傅西元看中的是母子情,而不是所謂真相和道理。
傅西元這次其實並無充足證據,隻是他的邏輯太強,通過東一點,西一點的線索就很快推理出結果。
傅西元深眸似是要將人心看透。
梁曼被這審視的目光看的慌亂又心裏添堵。
餐桌上的時間走得急慢似乎是在和梁曼作對,煩躁和不安占據了她的心。
一煩躁就衝動,一衝動就會做出什麼事來。
“就算你說的都對,又怎麼樣呢?”
“蘇小沫拿到了錢就離開了你,這是事實;我可能無意害了蘇健,你要告我還是直接送我坐牢?”
這些事在梁曼的眼中,也不是什麼大事,承認就承認了!
傅西元是她兒子,還能真送她去坐牢不成~
“你不會懂得,你讓我失去了什麼……”
傅西元離開了,他受不了這充滿銅臭味的家。
門,被重重的帶上,隔了一扇門,仿佛是隔了不同的世界。
梁曼費盡心機拆散他和蘇小沫,不就是看不上蘇小沫的現在身價。
可愛情來了的時候,誰會先去想這些。
純粹的情感,或許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傅西元多渴望有一份純粹的情感,從小在家裏就感受不到這樣的情感,梁曼帶給傅西元永遠是利益之上。
而傅西元的父親就更別說了,為了應酬都很少看到父親的身影。
一種陌生人之間的距離感,就是傅西元對他父親的感受。
離開這裏,這樣的家,也都能稱之為家?
傅西元覺得自己的住處,才算是家,因為曾經那裏有蘇小沫住過的痕跡。
那是屬於他們倆的家。
可,現在……
蘇小沫是和曲子政住在一起嗎?
傅西元一個人走在刮著涼風的路上,路燈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