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告狀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服務台小姐也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老板大人今天來遲了,想必是被極重要的大事給絆住了時間,現在一來公司,便是眉頭緊鎖的模樣,柳憶也是倒黴,撞到了槍口上。
先前還叫“傅哥哥”叫的那麼甜的柳憶,如今也是不明所以的臉色發漲。
什麼叫“她怎麼還在公司?”
她無法理解這句話。
不在公司,那她要在哪裏?
這邊,沙皓無奈的說道:“柳小姐,請你回樓上收拾你的東西。”
“我為什麼要收拾我的東西?”嗅到了要辭退自己的味道,柳憶受不了了,千金大小姐的脾氣發作起來:“我在這裏做的好好的,你讓我收拾東西,意思是讓我滾嗎?”
沙皓一時竟無話可說。
對,就是讓你滾。
他不知道柳憶的家長是怎麼教育孩子的,能把孩子教育成這幅德行。
最後,沙皓又道:“不收拾東西也沒關係。”說完,人就走了。
而另一邊,才進員工電梯的幾個男女,都撇了撇嘴,心裏在想,這個柳憶還真的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上回野外拓展她就搞了一回幺蛾子,現在又來這一套。
方才老板陰沉嚴肅又清冷淩厲的模樣,看得不幸瞧見這一幕的他們,無不是膽戰心驚~
公司頂層會議室,會議已經開始。
沙皓知道,這個會議一時半刻恐怕結束不了,而老板肯定是打算一次性解決所有的問題,回頭專注處理蘇父去世的身後事。
往深了說,蘇健若是還能康健的活下去,隨之而來的身份,將會是老板的嶽父大人。
人事部的管理人員請走了柳憶。
不僅柳憶本人委屈哭了,嚷著要給父母打電話,就連設計部的部長,也往頂層打來了電話。
沙皓保持沉默,下麵部門打來的電話一概不接。
沒辦法,柳憶這個人的確是在自尋死路,若不是幾次莽撞的做錯事,惹惱老板,也不會落得被解雇。
熬著時間,一直熬到四點半。
沙皓看了看手表,出發去學校,接老板家的小寶貝來公司。
從五點剛到,一直到晚上七點多,夜幕降臨,天色都徹底暗了,會議室的大門才終於被推開。
放學回來的小采兒都等困了。
每個參會的人,在經曆完這場超時間的會議後,都是精疲力竭,但傅西元卻仿佛是個沒有知覺的鐵人一般,不困不累,徑自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粑比唔……”
聽到熟悉的沉穩腳步聲,小采兒醒來,含糊的說著話,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
傅西元朝小丫頭點了點頭,試著,微笑了下,但他的微笑,僅限於稍微扯動嘴角。
小采兒迷糊地看著粑比,嚇了一跳,覺得粑比笑得比哭還難看~
小采兒還想要偷偷去告訴媽咪,粑比今天很奇怪,像是要吃人的大灰狼,在騙小白兔進窩裏,然後一口咬掉小白兔脖子!
“呼~”小采兒嚇得往沙發裏快速縮了縮。
粑比會不會被嗜血的魔鬼附體了。
傅西元不知女兒心中所想,隻以為自己那一個微笑,是既親切又充滿和藹父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