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頭是標準而公式化的回答，生硬、冰冷。
掛上電話，陳櫻見背著包出去，去找9255包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錢勇的事？錢朗怎麼也在這兒。
她聽說錢朗是個挺嚴厲的人，平時一般在香港居多，不怎麼會到錦城來，就算過來，也不會管理公司的事。
……
9255包間。
陳櫻見抬手敲門。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秘書開了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陳櫻見？”
“是。”
她隔著這人往包間裏看，裏麵燈光不怎麼明亮，滿是濃烈的煙酒味，時不時能聽到女人的笑聲。
什麼都看不清晰，更別說錢朗。
“進來。”那人不苟言笑，領著陳櫻見往裏麵走。
包間裏很大，煙味很重。
“咳咳。”陳櫻見輕咳兩聲，皺起眉頭，隔著煙霧往沙發上看。
她在沙發的正中間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戴著眼鏡的將近三十歲的男人，他的身邊坐著幾個抽煙的女人。
他一抬頭，就正好和陳櫻見的視線對上。
男人雖然看著年紀比錢勇大，但臉部輪廓和錢勇很相似。
陳櫻見站定腳步，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微笑，頷首示意：“錢董。”
秘書上前附在男人的耳邊說了兩句，男人點點頭，揮手：“你們都下去。”
幾個抽煙的女人不情願地站起來，又都看了陳櫻見一眼，這才扭著腰離開包間。
一時間，包間裏的人全部都撤走，隻剩下陳櫻見和錢朗兩個人。
錢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抽著煙，目光落在陳櫻見的臉上，凝視著陳櫻見，眼神裏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包間裏安安靜靜，連音樂都關了，甚至還能聽到外麵的雨水聲。燈光依然曖昧無比，那是一種彩燈混合出的光澤。
男人翹著腿，坐著，一直看向站著的陳櫻見。
陳櫻見跟他打招呼，他也沒回。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微微笑了笑：“錢董，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沒開口，看向陳櫻見。
陳櫻見懷疑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得不好，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挺好啊。
她今晚上穿的是一件中規中矩的白襯衫，一條黑色的一步裙，端莊幹練，幾乎適合一切場合。
“你叫陳櫻見？”他終於開口，一開口就是一股標準的香港腔，渾厚低沉，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
“我是陳櫻見。”
“我老弟真厲害……”他勾了勾唇角，眼底是一抹精光。
陳櫻見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眉頭蹙了蹙：“錢董，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錢朗掐滅手裏的煙頭，扔進煙灰缸，放下翹起的腿，雙手交疊，往前探了探身子。
陳櫻見離他隻有兩步的距離。
這個錢朗，和她想象中不一樣，陰晴不定，讓她看不出一點情緒。
包間裏都是煙味，她皺起眉頭，等著他回應。
可他，遲遲沒有回應，就這麼看著她，盯著她看。
陳櫻見茫然不知所措，偏偏頭有點痛，隻好道：“錢董……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處理鑫雲公司的合同，晚上回去還要趕一份報告。”
“我老弟對你怎麼樣？”他忽然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