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欣賞你這種默默奉獻的精神。”

韓惠臉上紅潤潤的,挺開心。

“每次都是你們請我,偶爾也讓我請一次嘛。”

於休休沒有再說什麼,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出來,門口停著霍仲南的車。

來的時候,是司機小程,可是車窗搖開,司機換成了鍾霖。

霍仲南坐在後排,隻露出半張陰晴不定的臉,“上車。”

於休休發愣,“你怎麼來了?”

霍仲南說:“接你們。”

很多人說他不近人情,冷漠孤傲。可是,於休休發現他其實有一顆細膩的心,很懂得照顧到別人。

畢竟這裏不僅有她,還有她的朋友。

“好吧,謝謝老大啦!”

於休休不跟她客氣,隻招呼韓惠上車——因為謝米樂用不著她招呼,直接坐到了副駕上,正在跟鍾霖說話。

看這情形,兩個人的感情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見了家長之後,明顯有了“一家人”的感覺。

“那個,我就不跟你們去了。”韓惠局促地提了提包帶,眼皮垂下,澀澀地笑,“我走走,消消食,然後自己打車回去。”

於休休知道她是怕麻煩他們,熱情地催促著,順便攬住她的肩膀往裏推。

“走了啦,別擰。”

她從來不拿韓惠當外人。

韓惠看她一眼,神情悻悻的,還是拒絕。

“不了。”

“你怎麼回事兒啊?”

於休休虎著臉,“咱們會把你拐賣了咋的?”

她在家人和朋友麵前比較直接,不會去思考太多,也沒有彎彎繞的心思。

謝米樂卻回頭看了一眼,笑著啐她。

“你這小蹄子越來越霸道了。惠惠想自己走走,就讓她走走唄。她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會掉。你怎麼跟個封建大家長似的?”

韓惠鬆口氣,笑著說:“我吃得太撐了。坐車不舒服,一會要暈吐。”

她揉了揉心窩,又不好意思地笑。

“怕浪費,實在吃得太多了。”

“好吧好吧,隨便你。”

於休休拿她沒辦法,上了車。

等汽車駛入車流,她回頭看時,已經看不到韓惠的影子。

於休休莫名有點煩躁,“謝米樂,你今天怎麼總是給我作對啊?”

“你不能這樣,於休休。”謝米樂回頭,看著她笑:“惠惠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她心裏有畏懼,不舒服,不自在,咱們又何必逼她呢?”

“我們是陌生人?”

“鍾霖和南哥是啊!”

“……”於休休無話可說。

“還有。”謝米樂說:“她結賬了,哪怕你再替她心疼,都不要表現出來。雖然你是真誠的,想為她減輕負擔,但她不一定樂於接受。有時候,我們看似無私的關心,可能隻是感動了自己,不僅得不到同等的回饋,說不定會招來恨意。”

“……”

於休休半晌沒吭聲。

“我……做錯了嗎?”

她有個很大的優點,能虛心接受別人的建議。

謝米樂淡淡一笑,“不是你錯了,是你太善良,太單純了。”

“???”她單純嗎?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罵我?”

於休休認真地看著她的後腦勺,突然嘖了一聲,“受過哲人熏陶的女人,說起來話,果然是一套一套的。我服。”

哲人這個梗,隻有她倆知道。

鍾霖聽得一臉莫名,“什麼哲人熏陶?”

他疑惑地問謝米樂幹什麼了。

謝米樂朝於休休翻個白眼,“沒什麼,有個傻子,被我倆戲稱為哲人。”

“哦。”

鍾霖沒有再說什麼,霍仲南的唇角卻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個被於休休冠上了無數外號的大魔王,他大概知道那個被稱著傻子的哲人是誰,但沒有點破。

“吃飯還愉快嗎?”他上下打量於休休。

“還行。”於休休說,“可惜了,沒有看到韓惠的男朋友。”

霍仲南抬了抬眉,沉默片刻,說:“你有空,帶你朋友去找吳梁。”

“吳梁?什麼意思啊?”於休休沒反應過來。

霍仲南看著她,不說話。

於休休說:“吳梁不是心理醫生嗎?惠惠不至於吧?”

“她很至於。”霍仲南語氣很淡,但不容置喙,“她的病,再不治,沒救了。”

於休休嚇了一跳:“有這麼嚴重?”

霍仲南:“嗯。”

“你怎麼知道的?”於休休不喜歡在男人麵前八卦閨蜜的私事,所以,韓惠的事情,她從沒有在霍仲南麵前說起過,而霍仲南和韓惠並無接觸,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