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借刀殺人嗎?
鍾霖不傻,很快就悟了。
從設計旅行開始,霍先生大概就在計劃了。
“你看看這個。”霍仲南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本子,遞給他。
鍾霖懵然地翻開,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手忍不住微微地顫抖。
……
“哪些人打過趙矅選?”
“都,都打過吧,沒打過也罵過……”
“你打了幾次?”
“記,記不清了。不過我發誓,我隻是用拳手砸過他的背,很輕很輕的那種,打不壞。不像他們。於三叔用扁擔砍他,還有於二伯……有一回喝醉了,在路邊撒了尿,讓他,讓他給他嘬,嘬幹淨……”
“還有呢?”
“有幾個婦女……看他長得好看,常常騷擾他,摸他,猥褻……有個不要臉的,還讓他舔鞋子。”
“…我舉報,我看到過,有人逼他吃屎,不吃就打他,有一次,牙都打掉了一顆。”
“你們為什麼要打他,欺負他?為什麼?”
“也不,不為什麼,就是大家都這麼幹,我就幹了。他也不吭聲,村裏都知道,他是強.奸犯,是個罪人,打他,欺負他,人人都歡喜……”
“……”
這份資料很長,很長,足有五六十頁,全是於家村人對別人的舉報,是他們為了從霍仲南這裏得到更多的好處,揭發的別人的罪行。
“這是用錄音整理的文字版。”霍仲南淡淡說,“我親自整理的。”
親自?親自?
鍾霖就看一頁,手都抖了。
他不敢想象霍仲南聽到這些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們都該死。”鍾霖咬牙切齒地說,可是霍仲南卻笑了,“可是罪不致死。”
是。
有些小打小鬧的小惡,甚至都無法構成犯罪要件,更何況已經過去幾十年,早過了追溯期,法律管不了他們。
“霍先生。”
鍾霖打了個寒戰,將文件合起來,小聲說:“沒有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
關於沉船事件,警方基本已經定性是唐文驥的主觀惡意行為,就算霍仲南是活動的主辦人,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但這個責任更多的部分,應該在於民事賠償。隻要能用錢安撫家屬,法律層麵上的惡意就小了。
“我們可以給他們錢。律師不是說了嗎?隻要家屬肯原諒,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鍾霖心跳很快,語速也快,“這件事,咱們就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說,誰也不會知道。”
“怎麼會?”
霍仲南笑著看他一眼,“天會知道。”
鍾霖從來沒見過霍仲南這樣的眼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會的。霍先生,這事你別這麼快下結論,你再仔細想想。”
霍仲南看著他,“曾經,唐文驥也這麼想。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他隻是教唆於大壯,欺騙鄧春開而已,於大壯是他的朋友,鄧春開已經被他收拾了,誰會知道?可他高枕無憂了嗎?沒有。幾十年如一日的做著噩夢,為了逃避責任,把這個窟窿越捅越大,終是一發不可收拾。”
“霍先生。”鍾霖頭隱隱作痛,攥緊了雙手,“你和他不一樣。”
“一樣。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說到這裏,他笑了笑,目光莫名溫柔起來,“於休休有句話說得對,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鍾霖啞聲。
要是於休休知道,會寧願自己沒有說過吧?
霍仲南身體慢慢後仰,靠在椅子上,散漫而慵懶。
“公司交給你管理我放心,但我還要吩咐你三件事。”
鍾霖吸口氣,穩住心神:“您說。”
“一、不要放棄尋找趙子嫣。有問題找權少騰。”
“二、一定要看著唐文驥伏法,有問題找權少騰。”
“三、不要告訴休休。這個……就不用找權少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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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老五:MMP,什麼問題都托付給我,為什麼女朋友不托付給我?咱們做男人的,能不能有點真情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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