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老胡子,一手醫術,皆為世代相傳,村中數百戶人家,誰有個不舒服都得去找他,許多時候,一副藥下去,就能藥到病除,村中人人敬重,奉為神醫。
老胡子如今已經年過五旬,不收徒弟,平日裏也很少外出,據說早些年,老胡子年輕之時,就走遍附近大山,將山中藥草采去大半,藏在家中地窖裏麵,老胡子自己之前也曾對村中人提及過此時。
地窖所藏草藥,村子三十年管夠。
謝濟在路上聽到封流的這個說法,心中不免有幾分唏噓,這三十年的草藥,不會壞掉嗎?
老胡子心大,村中人人膽子更大。
“就是這裏了。”
封流帶著謝濟在一處小茅屋前停下,不再往前走,隻是讓謝濟前去敲門。
謝濟找硝石心切,急忙上去推門,剛一推開門,屋內就飛出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謝濟躲閃不及,眼瞅著木棒朝自己襲來,心中叫苦不迭。
難怪封流那小子不去敲門,敢情是在這兒下絆子。
風流見狀,縱身而起,淩空一刀,將木棒斬斷在地。
“沒事了。”
封流站定,收刀入鞘,一套身手施展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
謝濟呆若木雞,愣在原地,許久才緩過神來。
“忘記告訴你,老胡子性情怪癖,不喜歡被人打擾。”
封流剛一說完,正要嘚瑟起來,後腦勺處就已經被賞了幾個板栗,痛得封流正要罵娘。
敢敲本公子的腦袋,不要命了嗎?
隻是封流一轉頭,立馬就收起怒容,換做一副少見的嬉笑表情。
“封小子,老胡子是你叫的?”
說話間,老胡子不忘記又給封流賞了幾個板栗,封流心中叫苦不迭,但還是得連連點頭,直呼胡神醫教訓得對。
“晚輩謝濟,因有要事,前來向老神醫求硝石,叨擾之處,望乞見諒。”
謝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這才直起身來,望向這位老神醫。
“你叫謝濟?”
“正是,晚輩謝濟,自雲陽城逃難而來。”
雲陽城,謝濟!
老胡子又將謝濟上下打量一番,竟與當年那一位故人頗有幾分神似,昔年眾多知交故人,自從當年雲陽城一別之後,相互之間,再無音訊。
“如今外麵是什麼時候?”
“和永七年。”
謝濟雖然不知道老胡子為何會有此問,但還是恭敬作答。
老胡子聞言,心中推算一番,和永七年,想不到一晃二十年已經過去,當年故人所托,竟是如此巧合。
“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一個丫鬟。”
“你既然是逃難,天下這麼大,為何非得來我杏花村?”
“此處風景最佳,宜安身與安心。”
兩人問答互有來去,聽得一旁的封流如墮雲霧。
謝濟則是想著對於這種世外高人,回答問題自然是怎麼玄妙怎麼來,大家都聽不懂,但是又要裝作聽得懂,最能顯得自己也非同俗人。
“謝濟,你先前說的火藥是什麼?這玩意兒能有啥用?”
畢竟大敵當前,封流更加希望謝濟能夠想出法子,抵擋勒功山眾人。
謝濟一拍腦門,都快忘記自己這趟來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