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元氣大傷,在醫院足足養了半個月。
江家所有人裝聾作啞,沒有一個人來醫院看她,更沒有隻言片語的問候。
她偏頭看到窗外飛鳥掠過,明明可以很自由的,她為什麼要把自己囚禁在這座牢籠裏,活成她曾經厭惡的模樣?
江禦庭,不可能愛你的,慕瑜,你應該死心了。
當慕瑜提著一眾行李回到江家時,江禦庭和宋冉以及蘇薇薇正在餐桌吃飯,三個人有說有笑。
蘇薇薇笑著給江禦庭夾菜,他竟也沒有拒絕。
這一幕,刺痛了慕瑜的眼。
因為江禦庭對她隻有厭棄,從來不碰她沾染過的東西。
“太太,您回來了?”傭人見慕瑜回來,表情僵了僵。
宋冉飛快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似很複雜:“雖然你做了對不起禦庭的事,但你畢竟救過禦庭的父親,隻要你以後安分守己,或許,江家還能有你一席之地。”
“不用了。”慕瑜在笑,笑得很蒼涼:“對不起啊,打擾了你們這麼久,江先生,是我自作多情愛上你,是我拿一顆腎髒逼你跟我結婚,我現在就答應你,我們離婚吧。”
江禦庭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表情僵在臉上,難以置信地睨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我再也不敢高攀您了,我會乖乖跟你離婚的,可是爸爸對我很好,我想等他回來告訴他一聲。”她依舊在笑,笑裏帶著疏離和卑微。
江禦庭那一刹整個人都怔住了。
啪嗒一聲,筷子被他丟在桌上。
他三兩步走過來,一把擒住慕瑜的手腕,將她往樓上臥室房間拖。
剛出院的慕瑜,瘦削的就像皮包骨頭,一路被他拖拽,跌跌撞撞,好像手骨都要碎裂了,樓下,是一眾表情各異的女人麵麵相視。
砰。
江禦庭將慕瑜丟回房間,反腳踹合上了門,冰冷的目光咄咄逼人地睨著她——
“慕瑜!你這次又想玩什麼?”
慕瑜被摔在地上,好疼,就連虛偽的笑都維持不了了。
燈光下,她望著這張讓她癡傻半生的俊彥:“我沒有玩把戲,你不是很討厭我麼?我現在放過你了,也放過我自己,以後都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你了……”
“你妄想!”眼前掠過一道殘影,江禦庭衝到她的麵前,大掌猛地掐著她的下巴:“結婚由你說了算,離婚也由你提,慕瑜,你當我江禦庭是什麼?”
下巴被他掐得很痛,慕瑜睫羽輕顫:“那蘇小姐呢?我知道,她才是你們眼底的江太太,是我鳩占了鵲巢……”
江禦庭眸色一凜:“既然錯了,那就一錯到底!我的世界,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離婚?可以,除非你死!”
話落,他陰沉地將她甩開,拂袖而去。
門口閃過一道細微的影子。
陰暗的角落,蘇薇薇漂亮的小臉扭曲成一團。
明明慕瑜已經那般不堪,現在她主動提出離婚,江禦庭竟然不肯?
難道,他對慕瑜有感情?!
不。
江太太的寶座是她的,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