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來夜王府的路上,鳳清楊終於有時間回顧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發現其中有好幾個疑點,是她怎麼也想不通的。
首先,就是軒轅天冥向鳳淮陽出示的令牌。
鳳清楊當時因為擔心他,所以聽到他說是假的也就沒有懷疑,還幫著他想辦法糊弄自己的父親,但是現在想來,他為什麼會帶一個假令牌在身上?難道他早就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事?
這個念頭剛從鳳清楊腦海中閃過,就立刻被她搖搖頭否定了,鳳清婉從外麵請護衛回來的事,連她這個住在安定侯府裏的人都不知道,軒轅天冥又怎麼會提前預料到,還想好了應對的辦法?
可如果不是他提前預知,那就說明那個假令牌是他時刻帶在身上的,他為什麼要帶這麼一個東西,難道他的真正身份其實是個騙子,到處借“王爺”的身份騙人那種?
不,鳳清楊不願意相信自己認識的軒轅天冥,會是這樣不堪的一個人。
那麼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那個令牌是真的,軒轅天冥真的是一個王爺,再想起自己曾經好幾次都感覺到,他和夜王有些習慣十分相似,鳳清楊心裏仿佛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了。
“王爺怎麼知道我和我娘從侯府搬出來了?”強壓下心裏的那個猜測,鳳清楊故作淡定地問道。
軒轅天冥還以為自己哪裏露出了馬腳,聽到她想問的隻是這個,不由在心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你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跟我說過,說你和你娘在侯府裏待不下去了嗎?”
“我不放心你,就讓人時刻注意著侯府那邊的動靜,所以你跟鳳淮陽吵架鬧翻之後,消息就傳到我的耳朵裏了。”
這番解釋還算聽得過去,鳳清楊了然地點點頭,很快又拋出了第二個疑問:“那王爺怎麼知道我要搬到哪裏去呢?要知道,這件事我連我娘都沒有說過,就隻是告訴了一個人而已。”
軒轅天冥臉色微微一變。
他在聽說鳳清楊真的帶著母親從侯府裏搬出來之後,擔心她們孤兒寡母單獨居住會遇到什麼危險,就立刻讓人送了幾個人過去幫她們看家護院,卻完全忘記了自己根本不該知道她們的落腳之處。
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鳳清楊微微眯起眼睛,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他們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軒轅天冥不知道自己已經露餡兒了,這會兒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麼跟她解釋,那天她喝醉酒跟以另一個身份出現的自己說了很多,其中就包括她想帶著母親搬出去住的打算。
按理說,這件事應該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才對,現在突然被“夜王”知道了,他還真不好解釋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這個……”
“王爺,請你想好了再回答。”還沒等他給自己找好理由,鳳清楊就打斷了他的話,“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兩件事就是別人騙我,和故意耍著我玩兒。”
她這話裏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指向性,軒轅天冥隻能訕訕地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