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絲毫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撒潑哭鬧，旁邊的下人們不敢明目張膽地笑，隻能捂著嘴巴拚命把頭低下去，隻是不停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了他們。
而最應該嘲笑的鳳清楊，這會兒臉上卻完全沒有笑意，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鳳淮陽，等著他給自己一個答複。
鳳淮陽心裏當然是不願意的，二夫人伺候了他這麼多年，兩個人之前的感情還算比較深厚，而且他也曾經不止一次地答應過，會把二夫人抬成平妻，讓鳳清婉能夠以嫡女的名義出嫁。
現在鳳清楊逼著他承諾永遠不把二夫人抬平或者扶正，就是想要徹底斷絕了二夫人母女倆的希望，這對她們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
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鳳清楊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回到軒轅天冥身邊，“看來侯爺不舍得他的妻女受委屈，那你明天還是向皇上說明，請皇上他老人家來定奪好了。”
軒轅天冥明白她的意思，配合地點了點頭，“好，這樣的欺君之罪，一般來說都是要誅九族的，或許到了陰曹地府，二夫人還能以侯爺正妻的身份去向閻王爺稟明一切。”
他這話說得風淡雲輕，但是其他人卻聽得身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鳳淮陽當然清楚欺君之罪有多重，他本來還想著夜王到底算是他的女婿，不會把這件事捅到皇上麵前，但看來明顯是他想得太樂觀了。
為了一個人賠上全九族的性命，鳳淮陽自然是做不出來的，所以他在沉思片刻之後，終究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聽到這話，二夫人的身體一下子軟了，她連滾帶爬地來到鳳淮陽麵前，抓著他的衣擺央求道：“不，老爺你不能這麼做，你明明答應過會把我抬成平妻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你還有臉跟我提這個？”鳳淮陽氣急地一腳踢開她，“來人啊，把她給我送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院子半步！”
“不，老爺你不能這麼對我，老爺……”二夫人還想說什麼，結果卻被下人們連拖帶拽地帶走了。
鳳清婉的臉色也慘白一片，但是她知道父親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並不是給母親求情的好機會，還是等這些人都走了之後再說吧。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鳳清楊。
這次鳳清楊沒有再錯過，她微微勾起嘴角，走到鳳清婉麵前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庶女隻能嫁給平民或者給貴公子們當小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鳳清婉被她戳中痛處，臉色又白了幾分。
“哎呀，姐姐的豪門夢要破了，這可怎麼辦啊？”鳳清楊故意露出一個惋惜的神情，“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乖乖嫁給王爺呢，這樣就算被打死了也能以王妃的名義下葬，你說是不是？”
“你少在這裏得意！”鳳清婉咬著嘴唇反駁道，“就算王爺現在對你百依百順又怎麼樣？等他將來膩了，說不定你的下場會比我還要淒慘百倍。”
鳳清楊絲毫不介意地勾起嘴角，“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