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半夜讓軒轅天冥離開她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兒,鳳清揚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安心,幹脆披上衣服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王妃,你怎麼醒了?”值夜的丫鬟見到她吃驚地問道。
鳳清揚沒有回答她,“王爺呢?”
“王爺有事去了前院。”丫鬟如實回道,“他還說讓王妃先睡,不用等他回來,奴婢剛才轉告了王妃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鳳清揚才想起來剛才確實有人跟自己說話來著,隻不過她沒有聽清楚話裏的內容,“那他現在還在前院嗎?”
“這個……奴婢不清楚。”
見從丫鬟這裏問不出什麼,鳳清揚幹脆回房間換了衣服,然後朝著前院走去,去了之後卻被管家告知,王爺帶著一個半夜登門的人進宮去了。
“知道是什麼人嗎?”鳳清揚好奇地問道,什麼人大半夜地跑到王府來?有什麼事情難道不能等到白天再說嗎?
管家搖搖頭,“具體的身份老奴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長途跋涉而來的,腳上的鞋子都磨破了。”
“長途跋涉來的?”聽到他的話,鳳清揚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千裏迢迢跑來京城又大半夜登門,應該是有很要緊的事情無疑了。
“好,我知道了。”
軒轅天冥進宮不會很快回來,而鳳清揚也不可能追夫追到宮裏去,最後還是又重新回到房間裏,自己一個人躺在了已經變涼的床鋪上。
身邊少了一個人,她怎麼都睡不踏實,睡睡醒醒地折騰了好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魚肚白,她才終於疲憊不堪地再次陷入了沉睡當中。
宮裏。
批閱奏折到子時才入睡的皇上,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人叫了起來,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如果對方不是軒轅天冥的話,他估計早就先劈頭蓋臉地把對方罵一頓了,但是現在卻隻能沉著臉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軒轅天冥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跟自己一起進宮的人,“把你剛才跟本王說過的話,再跟皇上說一遍。”
那人點點頭,戰戰兢兢地開口道:“啟……啟稟皇上,小的是青州人士,上個月大青河多處堤岸決口,衝垮了無數村莊和良田,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可是青州知府卻對此毫不作為,不僅隱瞞了這個消息,還把想要逃到別處謀生的百姓們全都抓了回來,甚至把他們像牲口似的關在一起,不許他們把受災的事情宣揚出去。”
“他們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兒,請皇上為我們做主!”
聽完他的話,皇上的臉上更加陰沉了,“你說的都是真的?”
“小的不敢欺騙皇上和王爺。”那人頭垂得更低了,整個人趴伏在大殿之上,“因為大水淹沒了村莊和田地,百姓們沒有糧食隻能生生地被餓死,再這麼下去,青州十縣恐怕會變成空城。”
“豈有此理!”皇上聽得憤怒不已,袖子拂落手邊的茶杯,發出令人膽寒的清脆響聲,“好一個青州知府,朕給他這麼多年的俸祿竟是喂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