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狀似自言自語,卻反諷意味十足的嘟囔著,“這是你家,當然什麼你說了算,你不許我生氣,哪裏敢生氣。”
她故意咧開嘴巴,醜醜的哈哈哈大笑三聲,“這行不行?”
徐振奕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把初九月氣的夠嗆,他連架都懶得跟她吵的,無處發泄差點想走過去把他輪椅鎖了。
最後理智贏了,她選擇保命,氣哼哼地一個人回了臥室,大力的把門鎖上,衝他說道,“那我不吃飯了,這總行了吧,我自己的胃,我不餓,不想吃飯!”
本以為隻是九月一時生氣說的氣話,她這樣標準的小吃貨,連聞著廚房做飯的味道都能口水橫流的,讓她不吃晚飯,恐怕覺都睡不著。
許兆在徐振奕的授意下,端著托盤來敲初九月的門。
“我說了不吃就不吃,端走端走。”
“少夫人……”許兆顯然沒把她的生氣當個大事,還嬉笑著開玩笑道,“就算是你要和我們少爺吵架生氣的,也得吃飽了肚子才能氣的起來啊。”
一句玩笑話而已,本想著活躍氣氛,卻不想初九月卻忽然爆炸了起來,他從沒聽過一向溫言軟語的少夫人這麼大聲的說話過,許兆差點把手裏的托盤砸到地上。
她以為,連他也隻把她當成徐振奕豢養在身邊的一隻金絲雀,一頓好飯就能打發了,“我不僅今天晚上不吃,明天早上不吃,以後我在家就都不吃飯了!聽明白了沒有?還有,我沒跟你們家少爺生氣,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啊,隻有像顏小姐那麼高貴的女人才有資格浪費徐先生的唾沫。”
還說沒生氣沒吃醋——
這醋味都快嗆死人了。
許兆回去一五一十的把初九月的原話轉達給了徐振奕,帶著孩子氣的,又有些不肯承認的小別扭,分明那邊是火燒眉毛,可是徐振奕卻抿著唇,似乎透過唇線還看的到隱隱的笑意。
他看了看時間尚早,想了想,撥通了手裏的電話。
“振奕哥。”
那段的女聲驚喜非常,問好的聲音像一隻歡快的百靈鳥,“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想我了嘛!”
“如歡。”他義正言辭的何止,“我之前跟你說的很清楚,我……”
“我知道我知道。”她替他繼續說下去,“我說的是哥哥對妹妹的想念,這不過分吧。”
話筒對麵良久都沒有聲音,這種沉默最是恐怖,就在顏如歡心跳已經快到嗓子眼的時候,徐振奕終於說話了。
但是,他的聲音低到了極點,好像墜入地獄前的警告。
“最後一次。”
“什麼?”
顏如歡沒聽清楚,下意識的反問道。徐振奕好像是在電話那端吸了煙,話筒裏傳來一陣輕輕的吐氣聲後,他複又張口道,“我說,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不管是明著的衝撞,還是暗地裏的挑釁,我都視作是故意的,如歡,我們一起長大的是不假,但是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一起長大的就必須一輩子在一起,沒有。”
“怎麼就沒有了!”顏如歡忽然癲狂起來,“我說有就有,振奕哥哥,你明明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你,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願意跟你在一起,不隻是初九月才能照顧你,憑什麼她就能嫁給你,我連想都沒有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