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得此經書者,便為醫家扁鵲……”
伴隨著一陣驚呼,陳鋒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病房裏的場景,整個人顯得有些懵。
“他在說什麼啊,不會是被牛踹傻了吧?”
“你說這廢物死了豈不是一了百了,哎,真是造孽……”
四周傳來歎息聲。
陳鋒卻沒理會,回想起先去的事情。
在被牛踹了一腳過後,大難不死,反而獲得奇妙經書,此時他正在消化著經書的部分內容。
“扁鵲?原來和墨家巨子一樣,是醫家每一任老大呀……”
“嘰裏咕嚕說什麼玩意兒,快給我起來!”旁邊,一個中年婦女,此時雙手叉腰,皺眉盯著他冷聲道:“這床位費可貴著呢!”
被打斷思路,陳鋒雖然有些氣惱,但也沒說什麼,因為眼前這人是他的丈母娘張春麗。
見陳鋒呆愣在床上,張春麗還想說什麼,敲門聲徒然響起。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樣貌清秀,加上一身白大褂給人一種甜美的感覺。
“既然醒了就出院吧,媽,我先去辦手續,你看著點他。”
美女的聲音略有些清冷,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陳鋒一眼便離開了病房。
陳鋒歎了口氣,這美女是他的妻子李子妍,而他倆雖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原因很簡單,因為陳鋒就是一個倒插門的,用鄉裏人的話來說,他陳鋒就是撞了大運。
確實,作為一個孤兒,陳鋒從小就被李家老爺子收養,又因為會討好賣乖,所以沒有孫子的李家老爺子格外疼愛他。
直到有一天李老爺子病重,眼見老李家無後,所以幹脆做主把孫女嫁給了陳鋒,李家的倒插門,除了一張嘴什麼都不會,這場婚姻也成了十裏八鄉的笑柄。
“還愣著幹什麼,換衣服回家曬穀子啊!”
見陳鋒還在床上賴著不走,張春麗一把揪住陳鋒的耳朵。
“疼啊媽!”
陳鋒頓時吃痛,卻不敢還手,這麼多年來,他都隻顧著混吃等死,在張家毫無地位可言,同時最怕的莫過於眼前這位丈母娘了。
張春麗鬆開手,將手裏的票據一把扔到陳鋒臉上:“你看看你看看,你說你怎麼這麼笨,放牛也能被牛踹著,尋遍整個村……哦不,整個鎮子還能找出第二個你這麼笨的玩意兒來麼?”
將票據抓在手中,上麵寫著一連串數字,陳鋒頓時懵了,自己竟然昏迷了那麼久,光是住院費就花了五六百。
“一千八百塊錢,回去想辦法把這錢給我掙回來,一塊錢都不能少,另外,家裏的活一點兒都不能耽擱,聽到了沒?”
陳鋒一愣,一千八百塊錢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不過一想到經書的事,便機械地點了點頭。
這倒是讓張春麗愣住了,這牛踹的一腳不會真給踹出問題了吧,以前讓做個事都懶成貓一樣的,這可是將近兩千塊錢啊。
老丈人李寶強是村裏生產隊隊長,見陳鋒答應下來,也有些欣慰,原本陰沉的麵色稍緩:“明兒回去你就到生產隊去做活,一天能有個五六十塊……”
“一天就五六十?”陳鋒咳嗽一聲,搖了搖頭,“爸,算了吧,這事兒我自己想辦法。”
這種體力活陳鋒一直就瞧不上,也是因為嫌棄這嫌棄那,陳鋒不但沒有家庭地位,還被村裏人所詬病。
李寶強見陳鋒死性不改,當即就怒了:“你還要混吃等死到什麼時候,當年答應這門親事也是瞎了我的狗眼,竟然把閨女嫁給你這種地痞無賴!”
說起來,當年他是極為反對這門親事的,可百善孝為先,李寶強是個大孝子,所以即便知道是李老爺子老糊塗,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