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救人分秒必爭。我緊張地看著崇武認真地一點點精確施力,總會忍不住問他:“需要我幫忙嗎?”,“我能做點什麼?”,“讓我做一些事情吧。”
而回答我的崇武永遠都是一句話:“沒有什麼需要你做的,等著就好。”
如果等能救到他,那我當然義無反顧地選擇去等。
秦海道:“你們既然不準備再做什麼了,為什麼還不走?”
蕭晟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目的。”
秦海挑眉:“我是為你們好,還不抓緊把人帶回去歇著。”
蕭晟說:“你剛才話裏有話,到底想說什麼!”蕭晟的靈力透過手掌印在秦海的身上,秦海頓時痛苦地在地上翻滾。
“啊!蕭晟你這個卑鄙的家夥!”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對我而言,隻要能讓你開口,哪怕是下毒重刑,我都會讓你一一嚐試一遍,看最後是你的忠心能救你,還是看清現實能救你。”
秦海痛哼著竟然一句話也不再說了。
崇元說:“他話中之意,難不成……樓上辦公室裏的有難。”
我反應了幾秒,想起來之前在樓上時,他們之間的對話,情境重合,持續翻轉發酵,我一驚:“食人鬼可能要對辦公室裏的動手!”
一旦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辦公室裏就將麵對最殘忍的屠殺,我擔憂又心疼地看著小莫,說:“蕭晟,崇元師傅,你們去救他們吧。”
蕭晟臉上是不削:“他們早已在生死簿上定下了生死,我們上去救人,豈不是違反了定律。”
我看向崇元,期待他能說一點什麼。
崇元道:“所以鬼界的人對鬼域的所作所為不願意多管,反而時不時地去幫助他們,兩邊都得到了好處,鬼域吸收怨氣厲鬼,而洛餘風也有足夠的靈魂下去交差。我們上去並沒有作用。”
“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食人鬼像對待小莫一樣把樓上的人全部殺死嗎!”我一口氣說道。
蕭晟沉默,崇元說:“生死簿已經定下的事情,我們無力改變,即使你救了他們一時,也救不了命定。”
我咬著牙,再看了一眼小莫,心中下定了決心。
“小莫,早點醒過來。”
我放開包子,從地上站起來,鼓起勇氣向前跑,一把推開了蕭晟:“你們不去,我去!”
身後的叫喊聲統統被我拋諸腦後,什麼靈力精神力,崇武師傅在忙於治療小莫,沒時間管我,而我一旦披上精神力的屏障,連蕭晟都別想找到我。
我幾乎是用衝的跑回那間辦公室,看著半透明的落地玻璃被一片片的血水覆蓋,還有攤倒的身體倚靠在玻璃門裏,黑壓壓的堆積。哪怕沒有血腥氣散出,光是看著那些血跡都能聞到味道。
我震驚地站在原地,辦公室裏尖叫聲起伏,有人撬砸著玻璃喊救命,我的神經也放佛抓住了這最響亮的聲音,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幾步衝上前,用屏障把門口的鬼界手下統統困住,甩到一邊,下一步用黑色線條固化撞開門。
我做足了心裏建設,也知道一旦門打開,我見麵臨的是什麼樣的場景,然而任何建設在事實麵前都薄地如紙片一般,屋裏已經不能用人間煉獄來形容了,比之更甚。
有勉強還能爬動的人從敞開的大門裏挪出來,食人鬼正抓著一個人,撕扯他的皮肉。我的眼神冷漠下來,連懼怕都沒有,伸出手麵對食人鬼的方向,控製不住自己的精神力,幾乎將它們全部、狠狠地拋向食人鬼,由於我釋放的力量過大,一瞬間就把食人鬼捕捉到了。
可食人鬼畢竟不是普通的小鬼,他的怨氣和戾氣經過剛才屋子裏的集聚又比剛才上升了好幾個點,我的屏障幾乎要支撐不住。
我皺緊眉頭,開始喘/息,可眼下的情形不允許我放棄,也絕不能放棄。盡管麵前的慘狀會讓我連續做上好幾天的噩夢。
食人鬼在屏障中捶打,釋放戾氣,我第一次在屏障外圍感受到膨脹,很可能就會這樣被他掙破,一定有辦法的,一定能把這個食人鬼控製住,哪怕是打暈了……
打暈,真要下手的話,我反而猶豫了,打暈是打頭嗎?打重的話,他就會死掉,我就是殺人了。看電視上都是打後頸,我鎮定心神,將精神力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