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快要習慣他這笑麵虎的形象了,“王爺不是應該出宮了?一直躲在宮裏,王府那邊,陛下的人看不見你,豈不是要落人口實?”
司徒炎毫不在意,“不就是一個替身,誰來不行?這一個上午到中午的時間,宮裏就發生了這麼多事,真是讓你想不好奇都不行。司徒睿利用寵幸你這個新進宮的皇貴妃,來製衡徐秋水,想消減她的勢力。同時又給你找了這麼大一個仇敵、埋了這麼大隱患,他分明是想讓你們互相殘殺,他好從中漁利。”
秦晚歌聞言瞥他一眼,不冷不熱,“多謝王爺提點。”
司徒炎還就當回事了,“不必客氣,雖然司徒睿存的不是什麼好心,可你也沒對他存好心,這隻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就看是你狠還是他狠。”
秦晚歌眼裏閃過寒意:“他坐擁江山、坐擁後宮三千,還十分會用互相牽製的法子,不怪他能當皇帝。”
司徒炎聞言冷笑,“自毀股肱的事情,也就隻有這種蠢貨幹得出來!”
秦晚歌也跟著冷笑:“是夠決絕、夠冷血、夠喪心病狂。聽聞西陵秦家乃是棟梁,也是扶住當今陛下登上皇位的人,沒想到他一登上皇位就狡兔死走狗烹。我為了南疆,所以要與西陵皇帝作對。可是王爺你又是以什麼立場在替秦家。替先皇後複仇?是秦家對你有恩,還是先皇後於你有義?”
司徒炎當即拉下臉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既然王爺不肯說,那我就不問了。”秦晚歌改口該得從善如流,“不過,慈安宮的事情,我想王爺會感興趣。”
“你是說你鬧了一場,把整個太醫院都驚動了還查不出皇太後是什麼病的事,你知道太後的病征了。”司徒炎尾音上揚,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皇太後是中了毒,但具體是什麼毒,目前隻能猜到一二。想要知道,必須避開那些人在見一次太後。”
“晚上我陪你去。”
秦晚歌定睛看了他片刻,“王爺,恐怕不妥吧。”
“太後手中掌管著白虎印,司徒睿覬覦四大神獸玉印不是一朝一夕,眼看著太後病入膏肓,白虎印就要到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秦家的朱雀印不是至今還沒找到麼?你怎麼知道太後死了,白虎印就會落入他手中?”秦晚歌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司徒炎麵泛戒備。
秦晚歌心裏暗叫“糟了”,白虎印的事情,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她麵上不動聲色,“不是王爺說的麼?”
司徒炎饒有趣味得打量著她,“本王說過?”
“說過。”秦晚歌鄭重其事地點頭。
“既然你確定,那就好。”司徒炎說道,目光意味深長。
秦晚歌有種要被看透的感覺,忙轉移話題,“等入夜之後,王爺陪我去一趟慈安宮吧。”
“嗯,再沒有什麼比月黑風高夜更合適的時候了。”
秦晚歌實在不得不糾正他:“王爺,今天十五。”
靈州王毫不尷尬,“十五好,月圓省了打燈籠。”
秦晚歌:“……”
夜深人靜。
月光下,兩道身影如風般掠過一個個屋頂,直到慈安宮才停下來。
夜裏的慈安宮守備比白天更加森嚴,他們在屋頂上觀察了一會兒,就有兩隊巡邏隊輪班過去。
司徒炎指了指底下的巡邏隊說:“司徒睿耗費了大心血的,把這慈安宮圍得像鐵桶一般,閑人勿進。”
“王爺說這等話倒是不虧心。”秦晚歌嫌棄他。
王爺就不明白了,“我怎麼就虧心了?”
秦晚歌並不理會他,趁著禁軍兩個巡邏隊交班的的空隙,從屋頂一躍而下,迅速沒入黑暗陰影中。
司徒炎緊隨其後,在巡邏的禁軍過來之前,安然閃入黑暗之中,同時不忘了調侃前麵的秦晚歌一句,“皇貴妃武功了得,身手矯健,真是難得的女中豪傑。”
秦晚歌懶得理他的,可還是忍不住回嘴反擊,“王爺不是早就知道本宮回武功麼?在南疆的時候我就不曾隱瞞自己會武功,王爺感慨個什麼勁兒?”
說完這話,她已經找到了皇太後的寢殿,手腳麻利地掏出了甜睡香,從窗戶縫隙之中吹了進去。
秦晚歌立刻把吹筒收起,推開窗跳入,接住了因為甜睡香而陷入沉睡的宮女。司徒炎的在她後麵,動作迅捷,扶住了房間裏另外一個看著太後的宮女。
司徒炎把人扶到角落裏,又感慨似的自言自語,“這東西無可匹敵了,一點點就立竿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