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清幽,秦晚歌進去的時候便聞到了檀香的味道還有陣陣的木魚聲,在這樣清幽的環境之中,讓人的心神都靜了下來。
進去的時候,太後正在閉目誦經念佛,而在佛堂之上供奉的不是什麼佛像,而是一排排的靈位。看到那些靈位的時候,秦晚歌的心似乎被什麼抓住了一般,呼吸一滯,那靈位供奉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家滿門,還有自己的一雙兒女。
看到自己的父兄們的靈位,秦晚歌將拳頭捏的作響。
秦家滿門忠烈,卻被司徒睿設計陷害滿門斬首,兄父為西陵征戰一生,到最後卻落的個屍骨無存,死後汙名,無靈無位的下場。
秦家落到如此境地,都是由司徒睿和徐秋水一手造成的,如今就連上天也看不過去這一對賤人,讓她重新的回到了西陵的皇宮之中,為的就是為那枉死的秦家滿門,還有自己的一雙兒女報仇。
司徒睿徐秋水,你們就算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抵不上你們的罪過!
不過我是不會輕易的讓你們死的,在你們死之前,我要讓你們失去你們所有重視的一切,慢慢的折磨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才能祭奠我們秦家滿門。
上天對秦家還是不薄的,司徒炎為秦家滿門收了屍骨,有太後為秦家供奉了牌位,總算是讓父兄他們入土為安,有靈位供奉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這都是那孽子造的孽,秦家滿門忠烈,他的一雙兒女,都是他害死的。他罪孽深重,我唯一能做的,隻能是在佛堂前為那些枉死的人誦經超度,減輕他的一些罪孽。”秦晚歌的到來,太後也察覺到了,隻是依舊還在閉目誦經,沒有睜開眼。
秦晚歌看到自己父兄的靈位,心中悲憤,跪在了牌位前,竟是三叩首行的大禮。
父親,娘親,哥哥,嫂子,還有靖兒,楠楠,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慘死在司徒睿的手下。我在你們靈位前發誓,一定會讓那些陷害你們的人付出代價,洗清整個秦家的汙名。
沒有想到秦晚歌居然會行這麼大的禮,太後停住了誦經聲,看著秦晚歌一臉的肅然叩拜,非親非故的人,是絕對的不會行這麼大禮的。
“你究竟是誰?”太後顫聲問道,她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隻是南疆的公主。
秦晚歌行完禮之後,跪在蒲團上麵,佛堂內的燭火照在她臉上的表情明滅不定,她看著太後緩緩的叫道:“母後。”
那一句“母後”如何的熟悉,當年秦晚歌在宮中的時候,便也是這般的叫著她的。這語調和神態,不是一般的人能模仿的。
太後再也顧不上什麼儀容,直接的抓住了秦晚歌的手,說道:“你不是安靈素,你到底是誰?”
“你是晚歌,你是晚歌。”不過是一句母後,卻讓太後心中生出了瘋狂的想法,似乎是想得到證實,太後緊盯著秦晚歌,想從那一張嬌媚的臉上,找出熟悉的痕跡出來。
此時的秦晚歌眼神平靜,緩緩的將手從太後的手中抽出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嬌媚的笑容,說道:“母後可是眼花了,我是安靈素,是生在南疆長在南疆的素素,怎麼會是別人呢。”
這般妖媚的笑容是秦晚歌絕對不會有的,之前的熟悉感隨著這個笑容也消散了。太後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看著秦晚歌說道:“你叫哀家的時候,太像她了,怎麼會不是她呢?”
“若你隻是安靈素,那你為什麼要像秦家人行這麼大的禮呢?”太後質問道。
卻太後質問,秦晚歌的表情還是淡淡的說道:“靈素雖然是南疆人,但是也聽說過秦家滿門忠烈的事跡,先皇後又是靈素仰慕之人,所以今天見到秦家和先皇後的靈位之後,靈素行此大禮也不奇怪。”
現在時機還沒有完全的到,秦晚歌暫時的還不準備跟太後說真實的身份,於是找了借口掩飾一下自己的失態。
秦晚歌將心存疑慮的太後扶著起身,順手搭上了太後的脈搏,“太後的毒素已經解了差不多了。隻是靈素醫術再好,也不能解太後的心病,還希望太後想開些多保重才是。”
太後也由著秦晚歌扶起來,並沒有排斥秦晚歌的接觸,兩個人向房間走去,“既然是心病,又怎麼能輕易的想的開的呢?如今那些故人都已經死去了,就連秦家的那個小丫頭也……哀家一個老太婆,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太後就算是為了那些故人、為了西陵的江山,也要活下去。”秦晚歌忽然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