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歌吩咐阿黛去再準備一副碗筷,眨眨明眸,無辜的說道:“皇上這些天的晚膳一直都是在棲鳳宮中用的,素素沒想到皇上今天會過來,才有些驚訝?您怎麼此時到了悅君殿,沒有陪皇後用晚膳麼?”
“素素難道是吃醋了?”司徒睿故意的反問秦晚歌。
“皇上說的哪裏話,皇後娘娘有身孕在身,如今身子不太好,皇上去陪娘娘是應該的,若是素素吃醋的話,那麼不顯得素素太小家子氣了。”秦晚歌垂眸柔聲的說道。
見秦晚歌這麼說,倒是讓司徒睿心中一暖,說道:“你啊,越發的讓朕心疼了。不僅做事周全,又不恃寵而驕,更不小家子氣,朕能有你相伴是朕最大的福氣啊。你尚未熟悉宮中規矩,匆忙間讓你管這些雜物,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秦晚歌搖搖頭:“不辛苦,能替皇上和皇後娘娘分憂,素素很開心。”她說著還笑了起來,“皇上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沒用膳了,可素素這兒什麼都沒有。隻能委屈皇上隨便吃點了。”秦晚歌說著,有些抱歉,“還是素素叫人再去做了個菜吧?”
司徒睿卻笑著拉住她,說道:“無妨無妨,和素素一起用膳,吃什麼都無所謂。”
秦晚歌低頭作嬌羞狀,卻連鄙夷他都懶了,一個色字當頭的皇帝,隻要有美人在麵前,他別說的吃的什麼都不在乎了,他連自己姓什麼都快忘記了。
……
用著晚膳,司徒睿突然停下來,問秦晚歌:“這幾日你學的如何?那些女官說的,你可都明白了她們不曾為難你吧?”
西陵重禮教重禮儀,所以教習禮儀的女官地位極高,授業時也極為嚴苛。
秦晚歌聞言,忙將飯碗放下來,回話道:“皇上,她們沒有為難我,大抵是女官們知曉素素是從南疆來的,對素素很是客氣,尤其是那位蕭女官,教的很是用心,素素覺得受益良多。”
蕭女官是教習秦晚歌宮規的那些女官中為首的一位,先帝在位時便已經是宮中的老人了,為人嚴謹,做事認真,當年,秦晚歌入宮的時候規矩便就是蕭女官教的。
司徒睿說道:“你能學進去便好,宮中這些日子相安無事,裏裏外外井然有序,這都是你學的好做的好,都是你的功勞。聽蕭女官說,這些時日你將後宮的宮規學的都很好,看這些天宮中安生平靜,比起皇後在的時候,更加井井有條了。”
秦晚歌:“皇上說的哪裏話,皇上讓素素暫時替皇後娘娘看管著後宮大小事務,這些便都是素素的分內之事了,不敢居功。”
秦晚歌一臉純真神色。心中卻不禁冷笑,前一刻還擺出什麼都不知道的姿態,這一句話就暴露了他的本性,蕭女官是他的人,他也明知道她們是怎麼做事的,更清楚女官們和她之間日常的教習,宮中上下都是他的眼線,司徒睿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可為了試探她的態度,司徒睿也是拚了,他就這麼露出破綻來,真的完全信了她,不怕她是給他設局麼?看樣子,司徒睿如今對她的戒心已經消散的剩下不到十之一二了。
萬事順著他的意思,照著他的性格來安排一切,他便信以為真,聽不進逆耳忠言,隻願意聽順耳的話。說他色迷心竅還真是高看他了,簡直色令智昏。
秦晚歌啊秦晚歌,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被這種人給騙得團團轉的?你怎麼會覺得這種虛榮至極的人值得你托付終身?
這番心事隻在秦晚歌眼底留下一抹寒意,便稍縱即逝了,她麵上還留著淡淡的笑容,天生麗質難自棄,這一笑便足以傾城。
司徒睿看著安靈素這個模樣,心中倒是閃過了一個想法。
他一開始將鳳印和統管後宮之權交給安靈素,不過是試探她一下,看安靈素的性格會不會如徐秋水一般模樣——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對他百依百順的,給了她權利和地位之後,她就想與他分庭抗禮,貪心的想要更多的東西。
當初秦晚歌有著戰神的稱號,在軍中威望甚高,加上他是秦家扶持才能登上帝位的,更在秦晚歌麵前矮了一截,她說話做事都是咄咄逼人,直言不諱,從不給他留麵子,他表麵上讓著她,心裏卻是厭惡至極。
徐秋水的出現,簡直就讓他看見了光輝,她和秦晚歌一比,溫柔似水,善解人意。她能記得他的一切喜好,他會討好他,以他為天。他喜歡並且享受這種被當成天的感覺,所以他寵著徐秋水,給他皇後的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