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峰愣了一會兒,給宋子峰帶路的那個太監也追了上來。見著音妃,連忙的行禮不敢多問,心中暗自傷腦筋,宋將軍該不會是得罪了這位了吧。
邊行禮對宋子峰邊說道:“宋將軍,跟奴才到這邊來。”
宋子峰也不想看李玄音,便跟著那小太監一起離開了。
李玄音捂著臉,臉上精心描繪的妝容都已經毀了,李玄音惡狠狠的瞪著已經走遠的秦晚歌的背影:“總有一天,本宮要讓你跪在本宮的麵前求饒!賤人!”
看李玄音白皙的臉頰腫了一半,精致描繪的也被破壞了,這個模樣的確不適合出現在人前,阿沁說道:“娘娘,要不回宮去整理一下儀容吧,不然到了皇上的麵前這個模樣可不好呀。”
李玄音冷冷的看了阿沁一眼,說道:“為什麼要整理?本宮就是要留著臉上的巴掌讓皇上看,不然這一巴掌本宮不是白挨了!”
阿沁就無話可說了。
秦晚歌是和宋子峰一前一後的到臨風苑的。
臨風苑是建在泰嶽池之上的一個閣樓。
沿著鋪著紅毯的九曲長橋蜿蜒而上,便從臨風苑上向下看,便可以看見夕陽之下,紅蓮迎風,微風吹來帶來淡淡的荷葉的香味還有酒的醇香。
徐秋水在享樂上麵心思有著獨到的精巧,讓人采來了欲開未開的紅蓮插在了白瓷瓶中,擺在紫檀的茶幾上。
因為是夏季,便讓人將竹簾全部撤了,圍繞上了紗幔,裏麵更兼是絲竹聲聲,讓人恍若到了仙境一般。
雖然隻是一次賞蓮的家宴,但是依舊是極盡奢侈的,因為天氣悶熱,徐秋水在殿內都是用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照明,每一顆夜明珠都放在了白玉雕刻成蓮花形狀的玉台中間,發出幽幽的光芒。
雖然隻是黃昏時分,正是這般的曖昧的光芒更添了幾分的風情。
秦晚歌來了之後,便坐在徐秋水旁邊,這不關乎徐秋水喜不喜歡她願不願意,而是因為按照位份排,就是如此。
日光漸漸消散,夜幕降臨,伴著天上星星點點的光,更是仿佛不在人家。
宋子峰是常年征戰軍旅之人,何曾見過這般的奢靡的情景。
如今邕州水患,民不聊生,皇上倒是好興致,依舊是夜夜笙歌,這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價值千金,用來照明的白玉雕刻的蓮花燈盞,換成銀兩不知道能救多少人呢。
因為是家宴,沒想到宋子峰會來,徐秋水愣了一下,連忙讓人添了一把椅子給宋子峰。
而別人沒有注意到,隻有坐在徐秋水旁邊的秦晚歌,注意到宋子峰對眼前奢靡的場景時,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司徒睿來的時候比較晚,明黃色的身影進了臨風苑之後,大家連忙的起身拜見,司徒睿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說道:“都起來吧。”
說著,坐到了主位上,然後便讓秦晚歌坐到他旁邊。這讓徐秋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妒恨。
司徒睿坐下之後,眼見著宋子峰坐在那裏似乎是很尷尬的樣子,便笑著說道:“宋卿既然過來了,就不要過於拘束,隻當是在自己家。”
宋子峰冷笑:自己家?他家可沒有夜明珠這麼奢侈的東西。
司徒睿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笑著說道:“宋卿如今也已經三十有二了,都說成家立業,可你已過而立之年還未成家,身邊連個侍妾都沒有,你看這宮中的舞姬可有哪個喜歡的,到時候挑一個帶到徐州去服侍你也是好的。”
司徒睿突兀的問出了這句話來,話一說出口,大家的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秦晚歌看了司徒睿一眼,眼底一片冰冷,他果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與秦家有關的人。
宋子峰聽了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宋子峰隻是頓了一頓,便起身抱拳對司徒睿說道:“多謝皇上美意,隻是臣常年在軍中,不懂風花雪月,再加上邊境寒苦,這些姑娘若是跟著臣去了徐州,怕是受不了邊境的辛苦。”
而徐秋水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宋子峰一眼。
徐秋水跟司徒睿這麼些年的夫妻,他一開口徐秋水便明白司徒睿在打的什麼主意。
司徒睿無非就是顧忌著宋子峰手握重兵,不放心讓宋子峰無牽無掛地待在他管不著的邊境,怕他哪一天就想起秦家舊主的事情,會帶兵反了自己,所以想防患於未然,趁宋子峰在京城,想給宋子峰留個牽絆。
這恐怕也是司徒睿這次想盡辦法把宋子峰召回京的真正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