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禍害遺千年(二更)(1 / 2)

秦晚歌還在慢慢消化今天晚上司徒炎和唐老大人給她帶來的震撼,司徒炎和唐中澤之間的互動,太出人意表了,她忍不住多句嘴:“沒想到你和唐老大人的關係還是挺好的,來之前,我還以為唐老大人會對你不理不睬呢。”

雖然唐中澤一見司徒炎就不由分說先揍了他一頓,但是從唐中澤拿戒尺打司徒炎,而司徒炎乖乖受著的狀況,完全可以看的出來,這師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遠比之司徒炎之前說的要親密的多。

最起碼,唐老大人就說明他沒拿司徒炎當外人。

“我可是他唯一的弟子,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也是唯一一個正式受過唐老教導的,關係能差到哪裏去。”提起這件事,司徒炎語調也輕快了。

或許是在宮外,兩個人談話間少了在宮內的拘謹和爭鋒相對,多了幾分的隨意。

兩個人說著話,便很快到了書房。

曾有人說過,西陵最有學問的兩個人,二是柳太傅,一是唐中澤。唐老大人不但是一代賢臣之外,更是一代的學問大家。

都說若唐中澤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這一點,單單是看書房,就略見一斑了。

書房裏麵滿滿的都是書,司徒炎將書房的蠟燭點燃,不由得有些失神。

記得當初在唐府學習的時候,每天都要在這書房裏等著,等著被教訓,等著背書,等著背完書可以溜出去玩兒。

記得那時候,唐中澤在案前批改奏折,而他在書房內看書也沒有個正形的,躺在軟榻上手邊上還擺放著葡萄點心什麼的,動手翻書,就會順便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沾到書頁上,沒少惹得唐中澤跳腳,拿戒尺揍他。

如今隔了多年再次來到,讓司徒炎無端的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覺。

似乎那些事情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那時候唐中澤還是勤勤勉勉在朝中備受倚重的老大人,自己是定不下心的皇子。

故地重遊,是物是人非,多年之後,他是複仇而來的王爺,而唐老大人則是對新君失望透頂、告病在家的老臣。

……

書房裏的一切,司徒炎就如數家珍,秦晚歌也忍不住好奇,這裏許多藏書都已絕版,外頭輕易找不著。

司徒炎見她翻看的認真,司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挑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左相一直愛書如命,我記得有一次在這裏看書,將葡萄汁沾到了唐老大人珍藏的一本先朝絕版的書上,他硬是從唐府追殺我追殺到了皇宮裏去,最後還是父皇求情,從皇宮的藏書樓裏麵拿了兩卷古書賠償與他,這才了事。”

秦晚歌聞言噗嗤笑了出來,看司徒炎眉眼間的笑意和輕鬆,加上唐老大人那古板的性子,她大概可以想見那是什麼樣的場麵了。

卻聽見門口傳來了淡淡的聲音:“最後那兩卷古書拿了回來,不是也還是被你撕了墊桌子去了。”

兩人回頭看去,便看見衣冠穿戴整齊的唐中澤進了門。

他穿著暗灰色的儒衫,頭發一絲不苟的用一根木簪子束起來,麵容古板肅穆,就淡淡的站在那裏,不怒而威。

雖然腰板如初般挺直,但是曾經花白的頭發如今已經是全白了。

這些年未曾見麵,終究是比記憶中要老了一些。

這麼些年來,他在朝中不受重用,雖然看似不在意,但是新君無德,黎民受苦,恩師心中難免鬱鬱不平。

司徒炎看在眼中,心中不免難受。

唐中澤掃了兩人一眼,目光跳過司徒炎,在秦晚歌身上停留了一會,沒有說什麼,便坐到了案後。

對司徒炎說道:“老夫前些時日聽說你回靈州路上遇刺,生死不明,怎麼現在好端端的出現在老夫的府上了?”

被唐中澤炯炯有神的目光掃過,司徒炎也不敢說謊,便實話實說道:“不過是做戲給人看的……”

卻見唐中澤冷笑了一聲:“老夫就知道你這禍害要遺千年,怎麼會被人輕易的算計了去?聽說你從靈州回京送了個南疆來的妖姬給皇上,鬧得後宮不得安寧,朝堂上都在說什麼禍國妖妃。如今你又做戲留在了京城,今晚還大半夜不睡覺跑到老夫的府上來,莫非是在靈州待了幾年腦子壞了,又要去奪那個位置?”

唐中澤的說話依舊如當年一般的犀利,難怪朝中的人稱唐中澤為鐵血相爺。

司徒炎被唐中澤一通數落,竟然也不搶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在老師麵前不敢大聲說話的乖學生,隻能被訓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