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邕州水患已經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民怨沸騰,群情激奮。
司徒睿焦頭爛額,正需要有人來幫忙解決問題,可是,連著三天他派人去請唐中澤上朝,唐中澤都稱病不朝,他便知道唐中澤是故意的。
司徒睿氣得在禦書房內隻有他和李德壽在時,大罵唐中澤是:“這個不識好歹老匹夫!”但是,邕州的事情迫在眉睫,司徒睿隻能委屈自己親自到唐府,向唐中澤當麵賠禮,唐中澤的“病”這才好了起來。
司徒睿心裏恨得牙癢癢,可是,唐中澤卻誇了他一句:“皇上這般關愛老臣,傳將出去,必備天下頌揚。”他一下子又飄飄然了,氣都衝淡了不少。
於是,派唐中澤去邕州賑災的事情塵埃落定,司徒睿也鬆了口氣,心想著隻要唐中澤肯出馬,事情就解決了一半。唐中澤脾氣倔的跟驢一樣,但是在天下人心中威望極高,有他出麵,就事半功倍了。
看著司徒睿最後做出了決定,李佑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林永已經保不住了,隻能盡量看能不能挽回一些損失了。幸好,他已經做了兩手準備,否則真要被打個措手不及了。
徐秋水生了孩子已經有十來天了,可是小公主依舊不會哭鬧,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她縱然對這個孩子漠不關心,但十來天了,徐秋水也覺得奇怪了。
等魏清再次到棲鳳宮為她請脈的時候,徐秋水便遣退了宮人,秘密的問道:“魏太醫,為什麼小公主到現在還不會哭鬧?”
聽了徐秋水的話,魏清有些猶豫的對徐秋水說道:“其實有一件事情微臣早就想對皇後說了,隻是沒有什麼把握,不敢妄言……”
看著魏清這個樣子,徐秋水的心中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說道:“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了,不必在本宮麵前遮掩遮掩。”
眼見著徐秋水都這麼說了,魏清才吞吞吐吐的說道:“依照微臣的愚見,小公主怕會是個癡兒……”
魏清的話一說出口,徐秋水臉色都變了,嗬斥道:“你胡說什麼,這般的誹謗公主,信不信本宮要了你的命!”
見著徐秋水情緒這般的激動,魏清立馬的跪下請罪道:“娘娘恕罪,這是臣的猜測而已,若是娘娘不信,直接當臣是胡言罷了。”
“算了,你起來吧,你說說小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徐秋水沒有了之前的激動,吩咐魏清說道。
魏清擦拭了額頭上的冷汗,似乎是剛才嚇的不清:“回娘娘的話,因為小公主是不足月出生的,一出生不會啼哭,臣還以為是公主身子虛弱的原因。如今小公主已經快半個月大了,這麼大的孩子而言,反應應該靈敏一些,可是小公主非但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連哭鬧都很少,臣便上了心,觀察到小公主的腳心上有點點紫斑,更是證明了臣的猜測。”
說著,魏清的聲音壓低了一點,對著徐秋水說道:“若是臣沒有猜錯的話,小公主中的怕是紫藤草的毒。”
聽了魏清的話,徐秋水的震驚的說道:“紫藤草,怎麼會?本宮懷著孩子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沒有人能在本宮的飲食中做手腳啊。”
見著徐秋水的反應,魏清說道:“想必娘娘也是略通醫理,知道紫藤草的作用是什麼。紫藤草對於正常人而言,是一味補藥,但是若是孕婦長期的誤用的話,那麼孩子生產下來絕對是個癡兒,中了紫藤草的毒的孩子,生下來腳上便有紫斑,若是娘娘不信,將小公主抱過來查實一下就是。”
這些天徐秋水一直想著如何利用這個新出生的孩子,才能將司徒睿的恩寵重新給抓回來,何時細心的觀察過孩子。
這個時候聽魏清這麼一說,徐秋水便吩咐綠珠將孩子抱過來,將裹著孩子的棉被解開,卻見那小巧的腳丫上確實有紫色的斑點。
徐秋水的臉色“唰”地蒼白,看起來有些駭人。
她一心盼來的孩子,她將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的孩子,怎麼會是個癡兒……
看著徐秋水臉上駭人的表情,綠珠連忙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徐秋水穩定了心神,對綠珠說道:“你將小公主抱下去,不許聲張,魏太醫你留下來。”
綠珠將孩子給抱了下去,徐秋水看著魏清說道:“小公主的事情……”
“娘娘請放心,小公主和娘娘的脈象都是由臣主要負責,除了臣之外,沒有人知道小公主的事情,臣也絕對不會亂說的。”魏清跪在地上,保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