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司徒炎大方的道,雙手環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木清看他這樣,心裏“咯噔”一下,暗想著:完了,這次死定了。
司徒炎十分滿意他的表情,氣定神閑的說道:“我跟素素說了,派你出去調查星宿閣和尼羅國的事情,為了圓這個謊,你就辛苦出京走一趟吧。”
木清一下子就蔫兒了,心如死灰。
司徒炎,我下輩子投胎的時候一定離你遠遠的,太可怕了!
秦晚歌小產的事情,最終還是瞞不住,傳入了太後耳中。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太後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但在得知秦晚歌是被徐秋水從台階上推下來導致的小產,太後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她害死了晚兒的一雙兒女還不夠,現在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可憐的丫頭,這是造了什麼孽呀,好不容易盼來了希望,怎麼就……”
說著說著,眼淚就這麼下來了。
雪琴見太後氣成這樣,忙安慰道:“太後息怒。公主小產的事情已是事實,您別為此氣壞了身子,我相信公主也不會樂意看見您難過的。”
太後連連搖頭,哭的不能自已。
心中想起秦晚歌,更是萬分憂傷不忍。
最後,雪琴無可奈何,去請了司徒炎前來。
司徒炎見太後哭成個淚人,也是心疼,“母後,您別難過了。那丫頭……素素她現在很好,身子沒什麼大礙。我們都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以後您一定會看見我們兒女繞膝,承歡膝下的。”
太後想對他說,你口中丫頭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秦晚歌,她承受的喪子之痛不是一次,而是三次。
可是,她又答應過秦晚歌,這些話現在不能告訴司徒炎,所以,太後哭的更厲害了。
誰來勸都沒有,最後沒有辦法,司徒炎專程進宮一趟,把秦晚歌帶出來。
眼下若是有誰能讓太後安心的,也隻有這個受傷害最深的女主角了。司徒炎本來不想找她,可是,他別無他法。
“待會兒見了母後,你也別太難過了。”司徒炎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心裏沒底。
卻見秦晚歌不在意的搖搖頭,說道:“我如果說我完全不會難過,那是假的。可是,我已經沒那麼在意了。這個孩子注定與我情深緣淺,我們沒有福分當母子,這隻能怪造化弄人。眼下,安慰太後要緊。”
說著,她朝司徒炎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便進去了。
司徒炎看著她的背影,心疼不已。
佛堂裏,太後已經跪在佛前哭了一天、誦經一天,誰勸也不肯起來。
夾雜著哭腔的誦經聲在秦晚歌聽來,字字催淚泣血。
但她忍住了眼淚,大步走到太後身邊,跪下,向佛像深深一拜,“佛祖再上,情報與我那無緣出世的孩兒,早日投胎轉世,投身到好人家,一輩子快快樂樂、平平安安。”
太後聽見身邊的聲音,驚訝地睜開眼,“晚……晚兒,是你。你,來了。”
“是我,母後。”秦晚歌叫了這一聲母後,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子哭了出來,撲在太後懷裏,“您太傻了。怎麼能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
“晚兒……”太後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但秦晚歌很快就抹幹眼淚坐起來,看著太後說:“母後,我的孩子已經沒了。徐秋水造的孽要她親自償還,至於我……我已經看開了,我和孩子緣分太淺,您別為難自己,我沒事了。”
“可是你……”
“已經痛過一次,就沒那麼痛了。”秦晚歌望著太後說道,目光堅定,“如今局勢緊張,我們再沒有精力去為這個孩子難過傷心。我唯一可以為他做的,便是將害死他的人送下地獄。司徒炎一個人獨力難支,我必須幫他。我的秘密,您還要幫我守著。”
太後看秦晚歌這樣,心裏更難過了,“你要瞞他瞞到什麼時候呀?我今天真的差一點就忍不住說出口了,可我答應了你,我……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太婆,我真的太沒用了,我什麼都幫不了你們,我……我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母後,您不能這麼說。”
“晚兒我早點死,我還能早日下去見先後、見秦漢他們,我跟他們請罪啊。如果不是我生的好兒子、如果不是我教子無方,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秦晚歌看著太後,一字一句的道:“您活著,就是我們的希望。您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我們為數不多的親人了。您怎麼舍得拋下我們不管?不看見司徒睿和徐秋水付出他們應得的代價,您就算下去了,要如何跟先皇解釋、跟我父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