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棲鳳宮中,見著徐秋水坐在那裏,綠珠過來說道:“娘娘,今日李公公傳話來說皇上在悅君殿那邊用的晚膳,晚間的時候怕是在悅君殿那裏休息下了,娘娘今天晚上就不用等皇上了。”
見著綠珠這般說,徐秋水隻是淡淡的點頭,說道:“本宮晚間想吃燕窩羹,你到禦膳房說一聲,這裏便讓青衣過來服侍吧。”
綠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這些時日皇後對於青衣的信賴明顯的大大超過了她,莫非是自己某些地方露出了馬腳,惹皇後懷疑了?不然怎麼這些時日皇後與青衣似乎是一直在密謀著什麼東西,她卻絲毫的不知情。
雖然心中是思慮萬分,但是麵上的表情依舊是恭謹的模樣,說道:“是。”沒過多久,青衣便就進來了,徐秋水讓青衣將門給關上,隻等著青衣進門的時候,徐秋水的眉頭皺了起來,厲聲問道:“本宮讓你做的事情你沒去做麼?怎麼寒香宮那邊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青衣見徐秋水這般的厲聲詢問,連忙的跪在地上說道:“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已經將茶花換成了映月紅,安插在廚房的小春是親眼看見阿黛做成糕點的。”
見青衣這般說,徐秋水皺著眉頭說道:“那映月紅吃下去立即就會有反應,怎麼那柳如心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派人去寒香宮外麵打探打探,不能驚動任何人。”
青衣連忙的下去了,等著青衣下去之後,徐秋水抬眼有些驚駭的發現在角落裏不知道何時的站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將她們的對話聽去了多少。
“樓宿你怎麼來了?”徐秋水語氣驚訝的問道,這個人一連消失了數月,她派了不知道多少人秘密的查探過他的下落,可是這個人似乎是憑空出現有時憑空消失的一般,一點的消息都沒有。
想著樓宿知道她的底線和秘密,她是寢食難安啊,如今掌握著她命脈的人又突然的出現在了這裏。心中不害怕那是假的,為什麼偌大的皇宮裏麵他可以來去自如,若是他有對她不利的心思的話,那麼要她的命不是易如反掌麼。
樓宿沒有錯過徐秋水眼中一閃而過的害怕之意,不過很快,隨即換上的是嬌媚的笑容說道:“樓宿哥哥這麼久你都去哪裏了,我都沒有聯係你的法子,擔心死我了呢。”
樓宿沒說話,隻是看著徐秋水,希望能從如今的徐秋水——西陵的皇後身上,找出昔日的白芷汐,尼羅國公主的影子。
可是遺憾的是,眼前的這個女子那般的陌生千嬌百媚的麵容,沒有絲毫往日的痕跡。相隔多年,他們早就麵目全非了,在權勢的漩渦中迷失了自己的本性。讓樓宿不由得想到,若是那個清淡如梅的女子,會不會有朝一日,也會變成那般的模樣……
“樓宿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直看著我不說話?”徐秋水被樓宿鷹一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安,不由得出聲問道。
樓宿回神,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前些時日有事情出了京城一趟,如今才回來聽說了你的事情,芷汐,不要難過。”
見著樓宿眼中的銳利收去,換上的是溫和的模樣,徐秋水這才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樓宿已經懷疑什麼了,看樣子,樓宿這個笨蛋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還以為她是喜歡他的。
之前她想要除去樓宿,是因為害怕若是自己的身份一旦被戳穿,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變得一無所有。
可是如今司徒俊死了,女兒是個傻子,她根本沒指望,她已經一無所有,對司徒睿的愛意也漸漸變成了恨意,若是能夠借著樓宿他們的手除去司徒睿和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那就值了。
樓宿對她還有感情,是一枚可以利用、也是個很好利用的棋子。
想到這裏,徐秋水眼含淚水,柔弱無助的望著樓宿,說道:“我沒想到他居然那麼狠心,就這麼眼睜睜的讓我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我麵前,你可知我心中好恨……”
樓宿柔聲的安慰著徐秋水,不知怎麼的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女子傷心的卻倔強不肯落淚的場景。
白芷汐,你這麼難過的時候,可曾想過,被你害過的女子,沒了孩子,她該有多難過?
“孩子的仇我會替你報的,如今就有個機會,你可願意幫我?”樓宿在徐秋水的耳邊徐徐引誘問道。
“什麼機會?”徐秋水看著樓宿,不解的問道。
“我要你幫忙偷來西陵永州一帶的兵力分布圖。”樓宿緩緩的說道,徐秋水是個聰明人,聽見了樓宿的話,有些詫異的說道:“永州的兵力分布圖?那是在東邊,莫非你們想從東部開始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