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依舊是一身黃色的龍袍,長身玉立,剛剛睡醒,眼角眉梢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柔和。若是換了龍袍穿布衣,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不得不說,司徒睿生了一副好皮囊。
也難怪她在少不更事的時候,眼皮子淺輕易就被他給迷住了。秦晚歌垂下了眼眸,掩飾去了自己思緒。
因為是大年初一的緣故,秦晚歌穿著的是一身繡著大朵芍藥花的朱紅色夾襖,她模樣本就生的極好,豔麗的顏色更顯得她風情萬種,身材苗條,穿著夾襖卻也不嫌臃腫。
司徒睿沒察覺到秦晚歌的異常,看著對鏡梳妝的秦晚歌,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豔。
縱然有後宮佳麗三千,但是想找出安靈素這般的絕色少之又少,更何況安靈素媚骨天成,清純時可清純若水;嫵媚時,媚可入骨。這等尤物,試問哪個男人會不喜歡?
更好的是,安靈素溫柔體貼大方又識大體,更不會恃寵而驕反而更加謙遜,也不會如徐秋水一般貪得無厭不知滿足,她一心一意的將他視為天視為所有。
司徒睿對這個來自南疆的皇貴妃各方麵都十分滿意。而且他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秦晚歌用一根碧玉簪子將三千青絲固定住,司徒睿走上前來,模糊的菱鏡倒映出兩個人的身影。
秦晚歌沒有錯過司徒睿眼中的貪婪和垂涎,但她垂下眼眸,不著痕跡掩去心裏的厭惡。
“素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司徒睿湊近看了秦晚歌,瞧見她臉色有些疲倦,便詢問道。
秦晚歌故作嬌羞,臉色微紅著說道:“還不是昨天晚上皇上折騰的厲害……”
司徒睿看著秦晚歌的神態,喉嚨動了動,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纏著美人要了一晚上,最後美人在他身下都低聲的哭了出來,他才饒過了她。他現在越發離不開眼前的人了。
她的身子銷魂蝕骨,令人欲罷不能。
若非是眼下情況不允許,他早就拉著秦晚歌再動春宵了。
秦晚歌自然沒錯過司徒睿眼底的欲望,嘴角的嘲諷笑容一閃而逝——
歡宜香用的越久時間越多,對歡宜香就會越依賴。司徒睿現在已經離不開這個東西了,身體被掏空是遲早的事情。
司徒睿,東周那邊的事情解決之後,你的死期也不遠了。
“素素,朕為你畫眉可好?”司徒睿對秦晚歌溫柔的說道,秦晚歌微微垂眸點頭,他就拿著桌子上的眉筆,替她勾勒出那細致好看的眉形。
秦晚歌從司徒睿的眼底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司徒睿對她的溫柔不假、對她寵愛之意也是不假,可是,他對她除了寵愛之外,還有貪婪。
司徒睿的喜歡和他的寵愛,並非是純粹的愛,而是建立在可利用和美色的基礎上的。若是有一天,安靈素沒有了這絕世的容顏、也不是南疆的長公主,他司徒睿看都不會看她一眼的。
舉案齊眉,本該是夫妻之間最親密最美好的事情,但是這個舉動是和司徒睿一起,就讓秦晚歌覺得十分惡心。
前世,他剛剛登基的時候,朝中人心不穩,他還要靠著她和秦家扶持,他也是這般溫柔的對她。夫妻恩愛,相敬如賓。
他封她為皇後,母儀天下,他許諾著縱然君臨天下,但是會與她同看江山萬裏,一生一世與她一雙人,不立後妃,不選秀女。
那時,她信以為真,以為司徒睿便是自己此生的良人,卻不知司徒睿早早就和徐秋水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在她被廢的時候,徐秋水已經有了司徒俊了。
想想真是惡心至極!
秦晚歌不由得想到了司徒炎。
司徒炎的心很純粹,愛便是愛,愛上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會因為任何理由就不去愛,他的一顆心執著深情,即便是對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秦晚歌,他也念念不忘。
這便是司徒炎和司徒睿最本質上麵的區別。
秦晚歌不想看見司徒睿虛偽做戲的表情,於是在司徒睿還有甜言蜜語說出之前,秦晚歌先下手為強,用最柔媚的笑容先聲奪人:“陛下,眼下時辰已經不早了,您是要跟素素一起去棲鳳宮麼?”
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秦晚歌欣賞了好一會兒美人的美色渾然天成之後,司徒睿才笑著說道:“朕與你一同前去。”
秦晚歌垂下了眼眸,她若是與司徒睿一起出現在棲鳳宮,徐秋水的臉色肯定不會太好看。
一想到新年一大早的就能給徐秋水添堵,秦晚歌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