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那一年,她錦繡榮華無雙之時,是這個人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守護在她的身後;如今繁華落盡,又是這個人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著她,聽著她訴說那一些的喜怒哀樂。
萬丈紅塵如水,有他相伴,寂寥的人生似乎變得有意思多了。
秦晚歌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眉宇間的那一抹寂寥之意盡數的散去,對司徒炎說道:“沒想什麼,今晚你怎麼來了。”
如今朝中宮內正是多事之秋,原本兩個人之前相約著出宮看花燈,卻因為今日晚宴需要秦晚歌主持而不了了之。
而司徒炎也在忙著查南疆的事情,自從那天一別之後,司徒炎已經好久都沒來宮中了。
是以秦晚歌在見到司徒炎的時候,有些驚訝。
將手中的花燈遞到了秦晚歌的手中,司徒炎見著秦晚歌的眼中終於沒有了那寂寥之意,心情也好多了,輕鬆的笑著說道:“上元節女孩子家總該有一盞花燈的,想著在宮中肯定是沒有人送你花燈,本王便就親自送來了。”
西陵上元節上,未成親的男子在這一天手中拿著一盞花燈若送給未婚的女子,女子若是收下了。男子便回家尋一個合適的日子,合八字、下聘禮,以成秦晉之好。是以在西陵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邊就是上元節上花燈是用來定情用的。
秦晚歌手中拿著一盞蓮花燈,笑靨如花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那時司徒炎那時並不知曉,秦晚歌收下這一盞花燈的用意是什麼。很久之後,在司徒炎得知了秦晚歌的真實身份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從那時候開始起,秦晚歌便就已經全然的接受了他。
在他與秦晚歌這一段感情中,他一直是窮追不舍,而秦晚歌卻是半推半就的。在司徒炎覺得,這一場感情,對於他對秦晚歌總有一點強迫的意味。
從開始入宮,到之後感情日漸加深,再到如今兩個人縱然發生了那般親密的關係。
但司徒炎覺得,始終是看不透她,她心中隱藏的秘密太多,眼中透露出來的飄渺滄桑之意,讓他有種錯覺,那便是秦晚歌似乎會隨時的離去一般。
他害怕,卻又尊重她,隻能默默的在身後陪伴著,一點一滴的讓她心安而已。安靈素,是繼秦晚歌之後唯一讓他心動想要保護的女子。
很久之後,司徒炎想起那時自己的患得患失不由得想笑。其實從她接過那一盞花燈的時候已然代表了她的心意,隻是自己不自知而已。還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而暗自竊喜。
不遠處,湘妃竹很好的掩住了一個人的身影。
他手中拿著一盞花燈,望著那一雙人,眼中十分落寞,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歎息飄散在風裏,誰也沒有聽見。
“西陵的上元節到了午夜便就會有煙花燃放,可是今年卻不能帶你去看,真是抱歉。”司徒炎將落在秦晚歌發間花瓣拂去,有些內疚的說道。
“無妨,明年的上元節你再陪我看便就是了。”秦晚歌見著司徒炎這般說,笑著安慰道。也不是沒見過,她倒是沒那麼在意。
司徒炎那一雙熠熠生輝散發灼灼光華的桃花眼,聽了她的話之後似乎又更加的亮了,眼底深處帶著歡喜。
秦晚歌這才回味過來,原來。她一不小心竟然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許得這麼遠了。當下隻覺得臉頰微紅,垂下了眼眸不敢去看那妖孽那一雙灼灼動人的桃花眼。
秦晚歌外麵罩的是一件鴉青色繡著金絲的披風,分明十分端莊老成,但是穿在秦晚歌的身上,別有一番韻味。
鴉青色將那白皙的膚色襯托的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動人,整個人精致的如同能工巧匠雕刻的娃娃一般。
司徒炎眼底的溫柔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見秦晚歌俏臉微紅,他不由得動情的吻上了那垂著的眼眸。
炙熱的吻落在了眼睛上,如同一隻蝴蝶一般輕輕的落下,卻沒有多做停留。
秦晚歌驚著一般,驚訝的看著司徒炎,顯然的是沒有想到司徒炎居然這麼大膽。
還好阿黛她們在見司徒炎過來之後,便自覺退後了好遠,還背過了身去。萬幸如此,不然若是被阿黛她們看見的話,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的麵對她們呢。
見著秦晚歌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司徒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秦晚歌嬌嗔的看著這個占了便宜一臉心情很好的人一眼,這人也真是的,如今還是在宮外呢,雖然這個地方偏僻,但若是有人看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