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倒是沒追究,笑了笑說道:“無妨,我們之間也是不打不相識。但你們也太大膽了,竟然敢去冥獄劫囚,你們可知,如今的冥獄已不再是冥獄,而是修羅城。”
“修羅城?那又是什麼地方?”秦晚歌一聽這個名稱就覺得不是什麼好地方。
還沒等楚離說話,山林間便有一陣陣的異動,驚起了林中的飛鳥。
遠遠傳來陰陽怪氣的話音:“楚離你命可真大啊,竟然沒死在修羅城中,這回音穀,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話音似乎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在山穀間回蕩。那聲音十分刺耳,司徒炎、秦晚歌、楚離三人都覺得血氣翻湧,幸好他們三人內力皆十分深厚,運內力抵擋,才沒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楚離皺眉道:“是尋音訣,這下麻煩了。”
司徒炎雖然出身朝堂,但是也算是半個江湖人,這些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尋音訣在當年魔宮覆滅後不是已經失傳了麼,難道是魔宮的餘孽?”
秦晚歌也麵色凝重。
當年魔宮於江湖中的危害更甚於星宿閣,當年的魔宮宮主自稱魔尊,嗜血成性,以稚子之心為食、吸取別人內力練功,所到之處莫不是一片的腥風血雨。他更研究出了尋音訣,讓門下弟子修煉尋音訣布尋音陣,害人無數。
就在這個時候,四麵八方傳來了“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光禿禿的山上,密密麻麻手拿鈴鐺的黑衣人如雨後春筍一般陸陸續續出現,將整個山坳包圍住。
鈴鐺每響一下,司徒炎三人隻覺得就像有重錘敲打在他們心上一般。
那鈴鐺被人為控製,整齊一致。山穀內的飛鳥聲音淒厲,不少的飛鳥飛出去,卻被撕的粉碎,天空中下起了血雨。那一波波的力量,竟然比刀子更鋒利。
楚離麵色凝重:“這下麻煩了,尋音陣已經布成。”
這山穀的形狀往裏凹,就像獵人精心挖好的陷阱,尋音訣封住去路,他們就是陷阱裏麵的獵物,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山穀上的黑衣人搖動鈴鐺的頻率越來越急,司徒炎三個人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就算是這個時候,司徒炎也一心護著秦晚歌,不斷將內力輸送管她。
最了解情況的楚離第一個站出來,說道:“用失傳已經的尋音陣來接待楚某,你們也太看的起楚某了吧。”
外麵的人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說道:“楚大俠名震江湖,連修羅城都沒困住你,不用尋音陣我們怎麼能留得住客?隻可惜楚大俠的兩個幫手在,要跟你一起陪葬了。”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一般,讓人摸不清楚那個人的具體位置。
這個陣法,極其凶險,司徒炎看了看身邊的秦晚歌,他們三人雖然內力都不弱,但一直耗著不是辦法。必須早做決定。
司徒炎往前一步,朗聲說道:“你以為區區一個尋音陣就能困得住我麼?”話裏的不屑不言而喻。
隻聽的見“蹭”一聲,雪禪出鞘,那把薄弱蟬翼的劍帶著淡淡的光芒,似乎變得透明起來。雪禪的顏色越淡,說明用劍的人運用的內力越高,司徒炎是用了十成的內力在劍上的。
“居然是雪禪?你與高漸離是什麼關係?你是鑄劍山莊的人。”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也遲疑了。
司徒炎沒有說話,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接著笑道:“就算你們手中有雪禪也逃不出我的尋音陣,一個蒼雲派的少掌門,一個劍聖傳人,為我們尋音訣重出江湖血祭也值了。”
而在司徒炎拿出雪禪的時候,秦晚歌看見楚離的臉上神色十分不自然。
秦晚歌驀然想到,大師兄身世神秘,就連師父也從未說過他的出身。但是,當年偶爾聽師父他們交談時不經意提起,似乎與鑄劍山莊有幾分瓜葛。
司徒炎微微的對秦晚歌使了個眼色。秦晚歌回神,忽然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對司徒炎與楚離兩個人說道:“尋音陣再厲害也不過是個陣法,陣法總有薄弱點,西南方向的人員最為薄弱,王……”
說著,察覺到稱呼有些不對,馬上改口道:“嵐月,你用內力護住我與楚大俠,我與楚大俠合力進攻西南邊上,隻要尋音陣內撕破了個口子,這陣法的威力就不足為懼了。”
秦晚歌說著給楚離也遞了一記眼色,兩個人向西南方向而去。
“無知,你們這樣,不過是死的更快一點罷了。”空中傳來陰陽怪氣的嗤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留在原地的司徒炎突然調轉方向,朝著東北方向而去,仿佛離弦的箭。
楚離和秦晚歌也驀然調轉了個方向折回來,兩個人將內力傳給司徒炎,三人合力硬生生將陣法撕出了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