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三個字出來的時候,司徒睿語氣微慍,將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地上。
大臣們忙跪了一地,惶恐地說道:“皇上息怒。”
司徒睿一臉怒容地說道:“息怒,朕怎麼息怒?東周對西陵虎視眈眈,大軍壓境;而在這個緊要的關頭,身為西陵的臣民,竟然意圖謀反,欲將西陵至於內憂外患之中。簡直豈有此理!”
群臣見皇上震怒,紛紛低頭不敢言語。
也隻有沈其昌在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皇上,那梅峰祁是靈州王的心腹愛將,一直忠心於靈州王、忠心於朝廷,總該不會謀反的吧。”這話仿佛是在為梅峰祁開脫,卻是綿裏藏針。
“哼,正是因為他是靈州王的心腹愛將,先忠心於靈州王、再忠心於朝廷,果然是西陵的好臣子啊!”司徒睿冷哼,語氣陰狠。
跪在地下的百官沒人說話。
老臣們對皇上與靈州王的恩怨都清楚的很。他們都知道,他們這位心胸狹隘的皇上,對他的親弟弟、曾經譽滿京華的十一皇子如今的靈州王,素來忌諱莫名。今日之事,說是靈州王手下有謀反之意,但皇上真正想要對付,又怎會是一個小小的梅峰祁?
“梅峰祁以朕扣押靈州王在京城為借口,意欲兵發京城解救主上,果然是忠心主上的好屬下啊。”司徒睿似笑非笑道,臉色冷的駭人。
在這個時候,沈其昌又假模假式地替司徒炎辯解,說道:“皇上,如今靈州王在京城之中養傷,生死不明。此時應該與靈州王沒有任何的關係。”
刑部尚書袁洪便跟著說道:“靈州王在京城中之中養病已有一年之久,久不回封地,實在不妥。先不說靈州封地的百姓們如何做想,就說天下百姓,也會對皇上頗有微詞的。知道的,說皇上顧念著手足之情,留靈州王在京中養傷;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忌諱靈州王功高蓋主,殘害手足呢。”
可謂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司徒睿毫不意外地震怒了:“大膽!”。
袁洪連忙的俯身請罪:“皇上恕罪,是臣失言了,皇上恕罪……”
司徒睿不再說話,整個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底下跪著的文武百官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沉默了許久,司徒睿才陰沉著臉,緩緩地說道:“袁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靈州王身為藩王,久留京中實在是名不順言不正。傳朕旨意,靈州王傷重久不愈、暫時無力銜領靈州事務。毓王叔正好人在穎都,便先讓毓親王暫攝靈州的事宜。,靈州王晉封為炎親王,賜長居京城靈州王府,直至傷愈。”
一句話說完,如同在平靜的水麵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漣漪,群臣雖然不敢大聲說話,但是都在下麵小聲討論著:皇上這番舉動,不是明升暗貶麼。
雖然靈州王表麵上得了個親王的封號,但靈州封地的節度權卻被皇上剝奪,如今在京城中養傷的靈州王,無異於是被變相軟禁。
“朕已經派欽差去靈州調查梅峰祁謀反之事,若隻是謠言,朕自然不能冤枉了良臣。朕的這番決策,眾卿可還有什麼異議?”司徒睿緩緩的問道。
削權之事,皇上估計早就有此想法了,既然已經派了欽差大臣派去靈州,想必也是早就計劃好了,他們能有什麼異議?
眾臣在沈其昌和袁洪的帶領下,叩拜說道:“皇上英明。”
司徒睿看著底下朝拜的百官,心裏是得意的。司徒炎,你的生死還在朕的手中,朕不會給你機會的,絕不!
自上次司徒炎和秦晚歌提起,龍首原附近的村莊總有村民不明原因失蹤,士兵也是,秦晚歌便惦記著,一直放心不下,奈何最近東周傳回來的消息甚少,秦晚歌便一問再問。
“東周那邊可有新的消息傳來?”這幾天她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了。
如夢沒有絲毫不耐煩,認真地回答道:“東周的消息如今少了許多,想必是軒轅冽與軒轅宇的爭位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秦晚歌眉心緊鎖,不言不語,如夢又說道:“王爺讓奴婢轉告娘娘,要放寬心,雖然東周局勢緊張,但軒轅冽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在,軒轅宇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
秦晚歌一天,說道:“本宮倒是不擔心軒轅冽鎮不住他那個哥哥。本宮擔心的是,不知道哈利做了些什麼,龍首原附近的村民失蹤還有士兵失蹤,不知道是不是與他有關,本宮不親自去看看,便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