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封司徒炎為親王明升暗降的聖旨下達沒幾天,靈州王府便傳出靈州王蘇醒的消息。
據說是一位遊曆四方的神醫救了靈州王,此人妙手回春,幾根銀針加幾副湯藥下去,便讓臥床已久一直昏迷不醒的靈州王奇跡般蘇醒,沒幾天便已經情況大好。
司徒睿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氣得將龍案上的筆墨狠狠掃落在地,拍案怒道:“木清不是正被朕關押在大理寺的大牢裏麼,他司徒炎哪裏來的神醫救治他!”
他這麼生氣,就連凰七也小心翼翼說著話道:“據說,是藥王穀的人,木清的師父天一老人。”
“藥王穀!又是藥王穀!難不成藥王穀的人要明目張膽的跟朕作對不成!”司徒睿想來是氣到了極點,麵目猙獰,齜目欲裂。
之前他將木清打入大牢的時候,還以為他不過是個江湖郎中,抓了便抓了。可誰知道,木清不但是江湖上威望甚高的神醫,他背後的藥王穀更是不容小覷。
木清被關到大理寺之後,他那些江湖上的高手友人時不時地來騷擾大理寺,雖然沒有將木清成功劫走,卻讓大理寺上下疲於奔命苦不堪言。
司徒睿隻能加派人手看著大理寺,到最後,幾乎將半個巡防營的人都派到大理寺去了。
更讓司徒睿惱怒的是,即便大理寺被鬧得雞犬不寧,他卻不能殺了木清,罪名沒有坐實,名不正言不順。殺了木清的話,就等於得罪了整個藥王穀。
一個藥王穀,幾乎掌握了整個西陵泰半的藥材供應,就連宮中軍中的藥材也多是藥王穀經手采辦。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輕易的動藥王穀。
何況,藥王穀地處偏僻,在大山環抱之中,重林疊嶂,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周圍更有瘴氣終年繚繞不散,外人輕易闖入無疑自尋死路。
正因為如此,木清才敢有恃無恐,在大理寺悠哉悠哉。
見司徒睿麵沉如鐵,凰七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靈州王已經醒了,我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之前朕以靈州王生死未卜為借口來削他的權變相軟禁他於京城,如今靈州王醒了,再削權就難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了!”
說著,狠狠瞪向禦書房內的某處:“都是你給朕除的餿主意,非要說什麼名正言順,這下子可好了,如何收場!”
凰七這才看見,司徒睿並非是在跟他說話,有些驚訝。
卻見在暗處,緩緩的走出來了一個穿著黑衣鬥篷的人。
黑衣人見司徒睿這般生氣,自己反而還笑了,說道:“皇上息怒,我們還有後招不是麼?”
司徒睿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點:“希望這個後招,不要讓朕失望。”
他卻是沒看到,凰七和黑衣鬥篷的貪魘對視了一眼。如果他知道自己一心信賴的凰殺,卻是被眼前這個黑衣鬥篷擋住真麵目的星宿閣主所控製、如果他知道他覺得最沒有威脅的毓王司徒蕭就是此刻站在他麵前的貪魘的話,不知道他會是何等心情?
他是震怒之餘喊打喊殺,誓要將所有算計他背叛他的人通通殺人滅口?
可是,等他發覺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做不到了。
次日早朝的時候,有兩個消息傳到朝中,打破了朝中的平靜。
一個消息是,永州傳來戰報,東周近日不知用了什麼妖法,西陵的士兵不斷的離奇失蹤,而且還在龍首原上擺下陣法,若是有人靠近陣法,則必死無疑。
這種陣法就連征戰多年的房哲都沒見過,他寫信回京求援,意思是:那陣法似乎有生命一般,慢慢從龍首原向永州城內逼近。若是再找不到原因破陣,恐怕整個永州城都要被吞噬。
而另一個消息便是,一直重傷臥床休養的靈州王忽然上了早朝,朝中文武看見這位有魅惑容貌、驚世才學的王爺上朝,紛紛驚訝不已,恍若隔世。
他沒有了昔日頹廢的模樣,一出現便就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司徒炎已經多年沒上早朝,在滿朝文武的眼中,這些年來,靈州王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又似乎變了很多。
他們的印象裏,靈州王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驕傲不可一世的那個十一皇子,如今他穿著緋色的官袍,卻已經是風華無雙的靈州王,他負手而立,便有遺世而獨立的風姿,令人看一眼便舍不得移開視線。
老臣們打量著司徒炎,心中感慨萬千,當年紈絝浪蕩的十一皇子已經讓當今聖上追趕不上,如今靈州王的這份風采更是當今聖上望塵莫及無法比擬的,也不怪先帝爺當年會器重靈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