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裏之外的皇城,悅君殿內。
秦晚歌看著書信,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手在桌子上塗塗畫畫,腦子裏有些混亂。
因為之前永州局勢緊張,秦晚歌收到的來信都是簡明扼要寫明永州的情況,都還是司徒炎讓暗衛加緊送來的,為的就是讓她知道他的近況令她安心。
龍首原上的往生蠱解了之後,司徒炎便將永州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詳列下來,包括他的疑惑。
往生蠱解了,軒轅冽登基,看似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可是,哈利,卻不見了。
司徒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卻尋不到哈利的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秦晚歌的心一直懸著。她一方麵是擔憂哈利的安危,另一方麵是,她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一切隻是開始,還遠遠沒結束!
東周那位神秘的國師宣無,連狡猾精明的軒轅冽都被他掌控在了手中,可見此人心機深沉。這更加深了秦晚歌的擔憂。
尤其是,宣無的身份來曆也是謎團。按照樓宿提供的線索和已有的證據表明,宣無真正的身份應該就是星宿閣閣主,而星宿閣閣主就是司徒蕭。可是如今一切的跡象打破了他們原先固有的猜測。
那個在京城與司徒睿合謀之人,明顯是星宿閣閣主貪魘的作風;而毓王司徒蕭,也分明就在靈州城內,與譚青決梅峰祁他們周旋著;還有宣無,他在東周翻雲覆雨。
若是說三個人是同一個人,未免太牽強。除非,其中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司徒炎信中還提到了此事可能與隱世雲家有關係,一來雲家是司徒炎的母族;二來,雲家的事情無論是在前朝還是現在,都是君王麵前最碰觸不得的底線。若是雲家卷進來,麻煩就大了。
如今東周、靈州的事情,她都鞭長莫及,無論在靈州的司徒蕭是他本尊,還是障眼法,她都得想個辦法查清楚才行。還有,雲若天的事,當年雲家的一切,都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娘娘,昨日皇上送來的一套純金蝶戲牡丹十二折屏風又被金太醫給拿走了!”寶貝被金不換奪走,綠珠急急忙忙回來向正在梳妝的徐秋水稟報道。
聞言,徐秋水拿著眉筆的手不由得一抖,眉毛畫歪了。
“本宮不是吩咐過了,現在不許他進庫房半步,你們都當本宮的話是耳旁風麼?!”她也也顧不得自己畫歪了眉毛,將手中的黛螺狠狠的丟到了一邊,怒罵道!
那屏風與一般的屏風做法不同,是由薄薄的鎏金做成,上麵的牡丹蝴蝶都是用金子雕刻而成的,紅色的牡丹花是由紅色的寶石鑲嵌成,葉子是由貓眼石鑲嵌,放在房間內流光溢彩,饒是見慣了富貴的徐秋水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當時司徒睿賞給徐秋水的時候,徐秋水可是喜歡的很,為了不被金不換看到要去,徐秋水特意的吩咐綠珠將屏風放到小庫房去。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
綠珠立即的跪下求饒說道:“娘娘恕罪,並不是奴婢帶金太醫進的庫房,而是奴婢帶人將屏風送去庫房的路上,恰好被金太醫撞見了,金太醫他……他不由分說搶了就走,奴婢,奴婢實在攔不住……”
“金、不、換!”徐秋水狠狠的將梳妝台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上,其憤怒,像是恨不得立即把金不換拉出去淩遲處死。可偏偏她現在她有事求著金不換,再厭惡他,也不得不留著他!
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金不換,你給本宮等著,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本宮非要將你鑄成金人,讓你和你喜歡的金子永不分離不可!”徐秋水惡狠狠地罵道。
跪在地上的綠珠,在徐秋水看不見的地方,露出得意的笑容。若不是她知道金不換過來,特意繞路帶著屏風去金不換麵前秀了一圈,金不換怎麼可能會看見那件屏風?皇後娘娘,喜歡的東西被別人奪走的感覺,不好受吧?
因為金不換要隨時奉召到勤政殿伺候,司徒睿便特許金不換留在宮中,還在太醫院內辟出一個小院子賜給了金不換,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天大的恩賜和寵信。
司徒睿賜給金不換的這個的院子雖然不大,擺設卻是極盡奢侈。院子裏的苗圃種滿了珍貴的草藥,許多都是太醫們叫不上名字的藥材。
正廳以金磚鋪地,金磚上雕刻的卻是一個個的骷髏頭,與富麗堂皇的內殿擺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