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究竟是怎麼回事?”許久之後,司徒睿才打破沉默。
魏清開口說道:“回稟皇上,皇貴妃是誤食了天星草。”
“天星草?”柳如心像是聽了什麼驚人的消息,臉色蒼白,一臉不敢置信:“天星草是補藥又不是毒藥,怎麼會……”
跪在地上的方全大膽解釋說道:“雖然天星草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是治病的良藥,但有少數人體質特殊,會對天星草過敏,連碰一點都會全身起紅疹,數月才能消退。而皇貴妃的體質正是屬於少數人的那種。”
魏清接口說道:“而皇貴妃正是誤食了大量的天星草,身上才會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呼吸困難情況,若不是微臣來得及時,再遲個一刻鍾,皇貴妃怕就回天……”
魏清邊說著,邊看著司徒睿的臉色,卻見司徒睿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乏術”兩個字也就沒敢往外繼續說。
司徒睿剛才還捏在手中的杯子,此時舉起就重重摔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魏清與方全兩個人頭低了更低,俯首跪著,不敢再說一句話。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就在眾人都不敢大喘氣,快要憋不住氣時,司徒睿從牙縫裏麵擠出這幾個字:“皇貴妃她連天星草碰一點都不能碰麼?”
方全已經嚇得不敢動彈,魏清便回道:“是,對天星草過敏的人,碰到天星草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輕則會渾身發癢,重則呼吸抑製,心衰而死。這次皇貴妃誤食了天星草,能撿回一條性命,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司徒睿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之前金不換說安靈素在給他的蜜餞裏加了天星草,說著是安靈素要謀害他的陰謀,可這天星草她分明碰都碰不到,這事情孰真孰假已經一目了然了!而且金不換又與徐秋水交往這般的密切,徐秋水素來視安靈素為眼中釘,這未嚐不是她的一石二鳥之計。
“究竟是誤食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也不可知。”司徒睿的嘴角帶著冷笑說道,緊接著,向依舊跪著的阿黛發問道:“皇貴妃今日晚膳都吃了些什麼?”
阿黛將今日剩下的晚膳都拿了進來,卻見那晚膳都是一些粗糧,青菜都是悶黃的,饅頭還有些發餿的味道。
司徒睿看了直皺眉:“皇貴妃每日就吃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雲貴妃昨日吩咐人送來的,雲貴妃雖然對娘娘多加照顧,但是有皇後管著,也不可能每日都送來吃食。現在已經入夏了,東西極容易壞,昨日的東西放到今日難免會有些味道。”
阿黛語調平靜地說道,聽在司徒睿的耳中卻不是滋味。
有柳如心的照拂,每日的膳食都是這般,可想而知,這些時日安靈素禁足在宮中被徐秋水糟踐成什麼樣子了。
這麼一想,司徒睿眼中更多了一分冷意。
但是,這些東西都是柳如心吩咐人送來的,自然沒什麼問題,柳如心與安靈素姐妹情深,自然不會害她。
倒是旁邊精致盒子裏的點心引起了魏清的注意,在這些簡陋的飯菜之中,這個盒子出現得,是那麼的不合時宜。
自然的,司徒睿也注意到了這點。
“這點心是誰送來的?”司徒睿問道。
“皇上恕罪,這糕點是臣妾特意吩咐人送來的。”柳如心連忙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看著司徒睿,說道:“臣妾沒想到姐姐居然對天星草過敏,今日若是姐姐有什麼事情,臣妾怕是百死難辭其咎!”
司徒睿:“到底是怎麼回事,雲貴妃你且一一說來。”
“這些時日姐姐被禁足在宮中,身體一直不大好,時常覺得頭疼卻又不能請太醫,昨日恰好內廷司給臣妾送去了天星草,臣妾聽聞天星草可治頭疼,便想給姐姐送來,可是這天星草十分珍貴,若是直接送來悅君殿怕是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猜忌,臣妾便將天星草放在糕點讓人送給姐姐。沒想到,臣妾的一番好意,卻差點害了姐姐的性命,我真是該死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如心的聲音有些抽噎。
司徒睿聽了柳如心的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柳如心看著司徒睿的臉色陰晴不定,跪在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成敗在此一舉。
“傳朕旨意,從今天開始撤銷皇貴妃的禁足,你們照顧好皇貴妃不得有任何的閃失。”司徒睿吩咐道,接著看向柳如心:“雲貴妃也起來吧,你這是無心之失。”
“謝皇上。”柳如心一臉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