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納蘭明珠裝扮好,坐上馬車被送入宮之時,柳家人和納蘭侯爺、納蘭夫人,全都提心吊膽的。柳宸玥甚至就在宮門口等著。
原本是不讓他來的,可是他愛妻心切,不讓他來,他誓不罷休,沒辦法隻能讓他在馬車裏等著了。
柳如心今天送納蘭明珠因為匆忙,也就沒帶儀仗,她和納蘭明珠上了馬車,柳宸玥看見妻子和妹妹都完好無損,這才大大鬆了口氣,“你們都沒事便好。”
如夢和慎兒隨即也跟著上了馬車。
“先回去再說吧。”柳如心說道,便吩咐馬車回柳府。
柳宸玥將納蘭明珠攬在懷中,一路無言。
到了柳府,一行人便迅速進了書房,議事時,門口留了好幾個人把守望風。
書房裏,納蘭侯爺和納蘭夫人也都在,納蘭明珠一見到雙親,之前在宮中的一切偽裝和鎮定都蕩然無存了,撲進母親的懷裏。
納蘭侯爺看著難受,卻不能說什麼,隻好轉向柳如心,“貴妃娘娘,明珠此番進宮,究竟是個什麼境況?”
柳如心便把棲鳳宮裏發生的事情都與他們說了一遍。
納蘭侯爺的臉色十分難看,隻說了四個字:“無道昏君!”
納蘭夫人長長歎了口氣,“虧得有皇貴妃在,否則今日這一關就很難說了。”
柳如心隻要想到司徒睿和徐秋水的嘴臉,眼裏的殺氣就格外重,但此時她的臉色也算緩和了一些。
卻聽見柳宸玥說道:“皇貴妃這一記實在是高明,藝高人膽大,竟然能當著眾人的人,讓人認不出明珠來。”他說這話時,既是佩服又是愧疚。
說到這裏,納蘭夫人才認真觀察起納蘭明珠來,觀看了半晌,也嘖嘖稱奇,“你這易容手法果真厲害,這麵孔與我家女兒有六七分相似,卻又不盡相同,讓人心裏覺得蹊蹺卻又懷疑不起來。皇貴妃她,她是怎麼做到的?還有,不是說這易容的手法,破綻都在耳後麼?”
納蘭夫人忍不住好奇,往納蘭明珠而後摸去,卻怎麼也沒找到傳說中的粘連處。隨即看向如夢。
如夢微微一笑,向在場的眾人行了禮,“這次替柳夫人易容用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皮麵具,我若不說破,隻怕想破頭也想不通。請柳夫人隨我進去。”說著,示意了納蘭明珠。
納蘭明珠點點頭,跟著如夢離開,不一會兒回來,如夢手上便拿著那張格外大的人皮麵具,似乎連脖頸處都包裹了直到胸前,還帶著一頭青絲。而納蘭明珠垂發未梳。
納蘭明珠長長出了口氣。
眾人一看,就明白了。皇貴妃手段的確厲害。
如夢將人皮麵具裝好,解釋道:“這東西我必須要帶回去,否則落人口實。”
說完,對柳如心道:“雲貴妃,我家娘娘還等著你回去與她說這件事,才好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娘娘說,這幾天,柳府和納蘭府,怕是都要不安寧了。所以,請大家務必小心謹慎些。”
柳府的馬車又把柳如心、如夢還有慎兒三人送回了宮,才折回去。
柳如心回宮便直奔悅君殿。
回到悅君殿已經快到晌午,天氣正熱著。
秦晚歌之前吃了藥又吃了些東西,便睡過去了。柳如心她們一過來,阿黛知道情況緊急,也不敢耽誤,便喚醒了秦晚歌。
柳如心坐下來歇了口氣也喝了杯水,這才稍稍解了暑意。
剛好,秦晚歌也醒了。
“司徒睿看見明珠易容後的臉時,是個什麼反應?徐秋水呢?”
柳如心:“姐姐你可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柳如心和如夢將棲鳳宮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秦晚歌聽話笑了笑,“我倒是白擔心了。原本還以為需要如夢去扮演這個角色的。看來,明珠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確實成長了不少。”
“是。原本我還想勸說嫂子讓如夢來的,不過,嫂子堅持自己可以,我們自然也信她。”柳如心說道,很是欣慰又很是驕傲。
能當著司徒睿和徐秋水的麵把戲演得如此到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況是嫂子她,她從前是怕極了徐秋水那個壞女人的。今天嫂子的表現,簡直要刮目相看了。
“今天你們也把司徒睿和徐秋水給氣瘋了。”秦晚歌幸災樂禍道,“柳如心,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這麼和皇後娘娘說話,你就不怕皇後娘娘要降罪於你,或者皇上就這麼下旨令人上柳家搜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