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卿寒原打算退出來,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偷窺女子洗澡之事,卻是極為不屑。許是心理感應,他下意識抬頭望著那疊幹淨羅裙。
在羅裙的邊上,赫然擺著一塊玉佩。
薄卿寒眸色陡沉,果然是這丫頭!
慕九卿快速取了帕子捂住胸前春光,不敢置信的望著薄卿寒走進來,徑直走到案前拿起了那塊玉佩。這期間,薄卿寒如入無人之境,壓根沒看她一眼。
捏了玉佩在手,薄卿寒終於轉過身來看她,神色幽幽,眸光幽幽,“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光溜溜的樣子,就叫得大聲點。”
慕九卿的喊聲卡在嗓子裏,愣是生生咽下。她狠狠剜著薄卿寒,素白的手背上有青筋微起,“薄卿寒你混蛋!老色鬼!”
呼吸一窒,薄卿寒冷然。
老……色鬼??
“慕家的女兒……”他手裏捏著那塊玉佩,低低的嗬笑,“竟也學會了順手牽羊這等下賤的勾當,委實叫人刮目相看!”
慕九卿著實仲怔,順手牽羊?言外之意,他在指責她偷他東西?混賬東西,她什麼時候偷他東西了?他薄卿寒的東西,就算送給她,她都不稀罕,更遑論去偷!
“你若是歡喜這玉佩大可直言,我自不會舍不得這不值當的東西,你何必強取豪奪?”慕九卿冷眼看著他掌心裏的玉佩。
“這不是你的東西!”薄卿寒麵無表情,“慕姑娘別打錯了主意,就算是你爹慕東山也不敢動我的隨身之物!”
浴桶裏的水漸漸冷了下去,慕九卿的皮膚都快泡皺了,身上更是涼得厲害,“既然我爹都不敢動,我又如何敢動?這玉佩是我的,還我!”
薄卿寒還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身上不著片縷,卻還要在浴桶裏抵死不承認自己的錯處。他冷眼看著她攤開的掌心,原本白嫩的指腹被水泡得微微皺起,讓人看著莫名的心中不悅。
“還我!”慕九卿又道。她的身子緊貼在桶壁處,下顎抵在沿口謹防春光外泄,一雙美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厭惡,卻沒有半分懼色。
慕東山的女兒不可能不知道他薄卿寒的身份,可尋常人若知道薄卿寒的身份,早就嚇破了膽子,偏偏眼前這女人卻是如此不知好歹!
薄卿寒是誰?
薄大將軍府的三公子,當今聖上的義子,弱冠之年便被皇上冊為九千歲之尊。所謂九千歲,與那萬歲不過一線之差。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皇帝寵愛這位年輕的千歲大人勝過諸位皇子,薄卿寒便是當今聖上的逆鱗。誰敢忤逆薄卿寒的心意,終歸沒有好下場。
前段時日,工部尚書因為皇陵一事與薄卿寒爭論了幾句,眼下已流放邊關,子子孫孫皆不得再入朝為官。這事雖然鬧得大,可朝廷上下乃至百姓皆是諱莫如深,不敢私下議論!
慕九卿還攤著手,心裏卻砰砰亂跳。前世同這冤家交手多年,自然知道薄卿寒的秉性。
薄卿寒這狗賊,人狠話不多,小氣又記仇。
見薄卿寒抬步往外走,慕九卿尋思著,他料定她在浴桶中不敢動彈,才會為所欲為。可這玉佩是她醒來之後便捏在掌心的,對慕九卿而言關係著她重活一世的機緣,斷然不能被薄卿寒拿走。
思及此處,慕九卿突然站起身,將浴桶裏的水嘩然潑向薄卿寒。說時遲那時快,趁著薄卿寒拂袖擋水的那一瞬,她快速搶過了他手中的玉佩。
薄卿寒手中一空,條件反射的想要搶回。哪知被臉上的洗澡水迷了眼睛,伸手便摁在了極為柔軟的某處。這地方,還伴隨著快速湧入鼻尖的女子體香,以及……慕九卿的心跳聲!
“啪”的一聲,室內瞬時萬籟俱寂。
剛走到門外的易德心上一緊,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