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要撲倒了薄卿寒懷裏,說時遲那時快,慕九卿頓覺眼前一黑。麵上一陣冰涼,慕九卿的唇角止不住的抽抽。
薄卿寒的手正抵在她臉上,還真沒想到,這丫頭的臉這麼小,隻夠他一個掌心。隻不過,她的呼吸太燙,灼在他的掌心竟是這樣的……骨節分明的指尖不經意的抖動了一下。
易德僵在原地,這情形……公子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的臉,自然更不喜歡有人碰他的臉。而慕九卿方才險些就撲上去了,這要是真的碰到了公子的臉,那後果……
好險!
慕九卿站直了身子,看著近在咫尺的手。他骨節分明的五指張開著,修剪得極好的指甲在微光裏透著些許厲色。就是這樣一隻手,捂住了她整張臉,讓她狼狽而尷尬到了極點。慕九卿咽了一口口水,羽睫止不住抖動,透過他的指縫望著那張不為所動的俊容。
薄卿寒還是薄卿寒,依舊坐在那裏,臉不紅心不跳,宛若置身事外,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還愣著幹什麼?”薄卿寒開口。
易德疾步上前,從袖中取出幹淨的帕子,忙不迭擦拭薄卿寒的掌心,“公子恕罪!”
慕九卿咬咬牙,傲嬌的瘟神真令人討厭。就這樣的一個人,全身上下挑不出一點好處,怎麼就得了帝王心,榮封千歲之尊?
驀地,慕九卿心裏一怔,媚顏惑主?以色侍君?龍陽……
“臉紅什麼?”薄卿寒懶得看她一眼,伸手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
慕九卿緊了緊身子,四下無人,若他真要對她不利,方才就可以動手。深吸一口氣,慕九卿徐徐坐在他身邊,卻也不願太過靠近,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千歲大人不會是想羞辱我吧?”
“你配嗎?”他眉心微蹙,似乎不怎麼高興。
慕九卿捏緊袖口,“那虛恩是怎麼死的?”
“毒殺。”他答。
慕九卿一愣,他回答了?不敢置信的望著薄卿寒,慕九卿嬌眉微蹙,回答得這麼爽快?是早就準備好了答案?還是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所以無所謂。
逆光裏,這瘟神果真是側顏如玉,難怪慕傾城……
慕九卿猛地呼吸一窒,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學了慕傾城的癡傻模樣?竟會去盯著這廝看,是忘了前世的剜目之痛?刀刃剜割眼眶的痛,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千歲大人什麼時候放我們走?”慕九卿斂眸,低低的問。
“查出凶手,就放你走!”他起身。
慕九卿愕然,“我怎麼知道凶手是誰?”
“慕二小姐,或者你身邊的丫鬟……任何可疑之人。”他幽幽轉身望她,眸色沉沉如暮靄,“當然,你也可以棄車保帥,選她們的命或者你的自由。你想走便走,沒人敢攔著!”
音落,薄卿寒拂袖而去。
慕九卿急了,“你……放了傾城和紫苑,此事同她們沒關係!”
易德上前行禮,“姑娘還是別枉費心思了,公子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除非找到凶手,否則姑娘再也見不到慕二姑娘和您的丫鬟。”
“丞相府的人,是你們千歲府說動就能動的?”慕九卿咬牙切齒。
易德笑了笑,“姑娘可以試試看!”
拿慕傾城和紫苑的命去試?慕九卿暫時還沒這個勇氣,也沒這個權利。拎著裙擺,慕九卿疾追薄卿寒而去,好在這人走得慢,她終於喘著氣追到了他身後。
在一間禪房門前,薄卿寒頓住腳步,微微繃直了身子。
慕九卿環顧四周,這是永安寺北苑,慣來是僧人們受罰之地,薄卿寒來這裏幹什麼?
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刹,慕九卿驚懼的瞪大眼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