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遊無奈地解開安全帶,下車。
溫桐和寧陵遊走在一起,朝那抹身影走近。
溫桐看著龍離背對著他們,遠遠地一個人坐在橋上,晚風偶爾刮過,吹散了他的頭發,她心裏莫名地想主動接近他。
整個帝國都畏首的男人,一身矜冷高貴的氣息,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這是這個男人給她一直以來的最強烈的感覺,淡漠疏離卻又強大……可是,她心裏還衍生出一種更奇怪的感覺,二爺其實也很溫柔啊。
特別是他叫她"桐桐"時,溫桐心髒猛地快了一拍,不敢再想下去。
反正她沒有見到過二爺在傳聞裏的那種樣子,嗜血殘暴……怎麼會呢。
"師父,二爺和你,感覺性格相差挺多的。"到橋上的路還有一些距離,溫桐一邊走著,一邊喃喃了一句。
寧陵遊挑了挑眉,點頭道:"是啊,我從小調皮搗蛋不聽話,不愛學習。我哥呢,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什麼都行,什麼都做得很好。我跟他啊,性格完全相反,不過關係卻出奇地好,從小到大就沒真正有過什麼矛盾。"
溫桐了然,"而且,感覺二爺沒什麼朋友,師父,你朋友倒是一大堆。"
所以,她覺得二爺其實很孤獨吧。
一個人站在權力之巔,越高就越冷。
"不是沒什麼,是根本沒有吧,我一走,估計沒人陪他說話了,嚴烈雖然跟了他很多年,但是好歹有一層主仆關係隔著。"寧陵遊說到此,也歎了口氣,"大晚上的,我哥這是想不開了嗎?蹲橋上不會想跳河吧。他這人啊,隻有一個缺點,就是不管有什麼事就往心裏憋,不善表達還死要麵子,這脾氣跟我們爸是一模一樣,還好我沒遺傳到這性子,不然我得被自己憋死。"
溫桐白了一眼寧陵遊,"師父,別亂說話!"
她聲音壓得極低,在將要接近那個男人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寧陵遊毫不顧忌地喊了一聲,"哥!在這兒發什麼呆呢!"
龍離察覺到身後的人,忽然掐滅了煙。
"怎麼我一來你就把煙掐了啊?"寧陵遊看到還沒抽三分之一就被滅了的煙,打趣道。
溫桐見狀卻鬆了口氣,少抽點煙好!
"有事?"龍離問道。
"二爺,很晚了,要不要回去休息?"溫桐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到二爺洗漱的時間。
龍離目光淡淡地落在別處,沉默不語,寧陵遊微微俯身,忽然發現龍離的眼睛紅得可怕,滿眼血絲,冷冽中透著一絲虛無。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寧陵遊被嚇了一跳,哥這表情,他隻見過一次,爸走了的那天。
明明很難受,偏偏一副森冷的氣息,迫得旁人不敢接近,就像沒有感情的地獄修羅。
溫桐看到寧陵遊的反應,再看龍離,也有些不安起來。
嚴烈忽然出現了,走到寧陵遊麵前恭敬地打了一聲招呼,"三爺。"
"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寧陵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