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桐挑了挑眉,"還不吃啊?那就是二爺你真想讓我喂了?還是真想餓死?堂堂龍氏掌權人,最後要餓死……"
"閉嘴。"
龍離終於忍不住了。
他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女人可以這麼……無賴。
也從未有人,有膽子在他麵前這樣口不擇言。
"不想死,就出去。"龍離冷冷地開口。
溫桐走了兩步,再次擋斷了男人的視線,"二爺難道還會殺了我嗎?還是把我餓死?還是打算一起餓死?或者打算先殺了我再餓死自己?"
龍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溫桐忽然俯身,端起碗,就像喂小奶寶那樣開始喂龍離,嬉皮笑臉道:"二爺,張嘴,啊——"
龍離終於忍無可忍,一隻手搶過碗,仰頭喝了個幹淨,手一甩,碗精準地落在餐車上,"出去。"
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看來被溫桐逼得不輕。
溫桐終於鬆了口氣,站直了身子,朝龍離恭敬地點頭道:"好,二爺,那您好好休息。"
她看到龍離再次恢複到了麵無表情的狀態,鳳眸裏滿是明顯的紅血絲,可見肯定也沒休息好。
她擔憂而又無奈地轉頭,看到餐車裏空了的碗,忽然又忍不住笑了笑。
看來學學師父的死皮賴臉,關鍵時候也是可以派上用場的啊。
曾經,師父也是這樣一步步撬開她的世界,逼她吃飯,逼她笑,逼她活過來,她那時候被師父氣得好苦,卻又無可奈何。
那會兒她把自己死死地關在自己的牢籠裏,麵對突然闖進她世界的師父,她覺得他就像塊又粘人又討人厭的狗皮膏藥,現在二爺估計也覺得她是塊狗皮膏藥吧。
溫桐挑了挑眉,推著餐車出去了,哪怕吃了一點東西她也放心了,看來明天這方法還可以繼續用。
溫桐離開之後,並沒有發現,龍離微微側頭,餘光緊跟著她的身影。
他扶在椅柄上的手越來越緊,隨後忽地一鬆,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轉瞬即逝,又恢複成了平常矜冷肅殺的龍二爺。
溫桐推著餐車出來,嚴烈連忙迎上來,緊張地看著溫桐,"桐桐?"
溫桐拿起空碗,在嚴烈麵前擺了擺,得意地笑了笑,"二爺吃了。"
嚴烈震驚而又欣喜地看著溫桐,激動得快要給溫桐跪下來,"溫桐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溫桐聽到嚴烈又這麼稱呼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桐桐,你知不知道這幾天都是林醫生強行給爺打了營養液才讓爺撐下去的!他終於吃東西了啊!"嚴烈似乎還覺得溫桐不知道自己完成了一件多麼難的任務,激動地解釋道。
溫桐聞言卻更難受了,"幾天……都沒吃東西麼。"
嚴烈表情也耷拉下來,沉重地點了點頭。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溫桐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二爺的母親……出什麼事了?"
剛剛嚴烈應該是想跟她說的,但是師父貌似情緒很激動,不準他說。
嚴烈欲言又止,似乎在擔憂什麼。
"沒關係,不能說我理解,明天要是二爺還不好好吃東西,你再告訴我。"溫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