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
這針對意味明顯的諷刺，溫桐當然知道是說給她聽的。
她看著那位幾次對她都沒有好意的調香師，撿出屬於她的香，直接打開，道:"你說的真沒錯，就像你這款香，用了最頂級的幽穀百合吧，料是好料，結果貪心不足蛇吞象，出來的味道又甜又膩，前調中調根本沒法聞，我建議你先把最基本的配比了解清楚，再掛上調香師的牌子。"
"你——"那位調香師聞言臉立馬漲得通紅，她好歹也是拿了牌有一年的專業調香師！結果被溫桐這樣一說，直接被貶得一無是處。
她氣急喊道:"你有精力挖苦別人，我等會兒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好東西！"
溫桐方才由著她們說，是因為自己正事在先，這會兒她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倒不介意浪費點時間和她們逞逞口舌之快。
她從來都不是軟包子的性格。
溫桐索性站起來，那調香師以為溫桐想動手，嚇得喊道:"你想幹什麼？"
溫桐挑了挑眉，揚了揚手裏的香，"這句話，應該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吧？你的東西，我可見識到了有多好。"
"你——"那位調香師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可說，確實是她挖苦溫桐在先！
可是她真沒想到溫桐能這麼狂，敢公然懟她，而且，還能直接說出她香裏的主料！
"溫桐，都是同事，你這麼說話可太傲了，你做出來什麼東西，都還沒人知道呢，給自己留點後路。"另外一位調香師似乎看不下去，提醒道。
溫桐微微勾了勾唇，撿起來桌子上的U盤，準備上台，"那就請你們多多指教。"
她對香，該有的自信還是有的。
溫桐捏緊了U盤，往台上走去，原本以為會緊張的她，卻忽然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每次參加招標一投即中的曾經。
自信，榮譽，年少成名，天才調香師，數不清的光環砸在她的身上，讓她眼花繚亂，差點迷失在了那場旖旎的香夢裏。
如今涅槃重生，反而讓她愈加腳踏實地。
"大家好，我是5號調香師溫桐，今天我為大家介紹這款‘幽穀’，它區別於傳統女香，卻又不失……"
溫桐在上麵侃侃而談，助理已經把數支樣品分給了席間每個人。
向晚聽到溫桐的介紹時，也愣了愣，"幽穀"……可不像她當初給她品過的那款感覺。
莎莉早已經下台，她有些不安地打開了溫桐的香，淺淺一聞，就驚訝地看著向晚。
向晚看到莎莉的眼神，緊跟著打開了溫桐的香，深品之後，目光越來越幽冷。
她拽著瓶子的手越來越緊，臉色越來越難看。
"向總……"莎莉小聲喊了一聲，看著向晚，分明是少了很多底氣。
向晚擱下溫桐的香，微微凝了一口氣，鼻尖冷幽清明的味道還揮散不去，這味道幽柔寡淡，卻又直入感官，不可忽略。
她不得不承認，她聞到的那一刻，是驚豔的。
"這香，贏不了。"向晚眉眼忽然冷了幾分，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