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推開她,兀自爬在地上摸索著向前爬,沁水輕蔑的看著她的落魄樣子,華陰和臨川公主臉上帶著惡毒的笑,明天宮中上下這樁醜事就傳遍了,看她遲宴如何做人。
三個人正得意著,遲宴猛然從地上躍起,撲向了沁水,沒入泥水中的簪子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她的手中,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朝沁水的身上刺去,專挑那些不能見光的地方。
一簪子下去,血液頓時就染紅了衣服,也刺紅了遲宴的眼睛,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刺下去!報仇!
華陰公主和臨川公主見狀,上前幫沁水,誰知遲宴的簪子掉頭刺向了兩個人,尖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兩個陣營的丫鬟們都加入了這場戰爭,打了昏天暗地。
“住手!你們是在幹什麼?都給本殿下住手!”清朗的聲音從梅林的另一頭傳來。
沁水早已經打的沒了力氣,先停了手,看到太子快步朝這邊走來,她甩開遲宴就朝太子哭著奔了過去。
“太子哥哥,你要為我做主啊!”沁水一把抓住他的玄色的袖口,惡人先告狀,指著遲宴罵道:“那個賤丫頭用簪子紮我,你看看我的身上,到處是傷口。
尤其是大腿內側,疼的火辣辣,走路雙腿都打顫。
遲容軒淡淡看了她一眼,問道:“哪裏?”
“這裏...”沁水剛想抬起腿來,一想這位置似乎有點太尷尬,頓時紅了臉,正要解釋,卻見遲容軒已經放開了她,朝遲宴的位置走去了。
“可惡!遲宴,咱們走著瞧!”沁水朝地上啐了一口,頭也不回的朝梅林外走去。
華陰公主和臨川公主見狀也顧不上給太子問安,都低著頭帶著丫頭離開了,隻留下跌坐在地上的遲宴和流素。
遲宴渾身泥水,衣衫襤褸,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一頭長發被撕扯的亂七八糟,遮住了麵頰,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一雙纖纖素手手,又紅又腫像是被燙紅的豬蹄。
遲宴什麼時候這般落魄過!受了這麼重的傷,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流,遲容軒心裏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
“給太子殿下請安!”流素從地上爬起來,給太子行了屈膝禮。
“姑姑免禮!”遲容軒虛扶起流素,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帶她先去治傷。
他蹲身來伸手想要將坐在地上的遲宴扶起,遲宴並不抬頭,也不理他。
“阿宴!”遲容軒輕歎一聲,雙手將她從泥濘裏抱了起來。
“太子哥哥,請將阿宴放下來!以後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遲宴抬眸望向他,一雙秋水明眸淚光瑩瑩。
“阿宴!”遲容軒微怒,再看到她臉頰兩側的紅腫之後,頃刻之間化作了濃濃的自責。
遲宴掙紮著從太子的懷裏站起來,抬眸深深的看著他,不過短短的兩個月,他的太子哥哥眉宇之間盡是疲憊之色,目光也不複往日那般的單純,多了些蒼涼與無奈。
她一直都很喜歡他這個哥哥,把他當做親哥哥一樣的看待,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與她之間的這種兄妹之情在其他人的口中竟然會變了味道。
為了太子哥哥的未來,她不能在像往日那般與他相處了。
“我知道太子哥哥恨我,恨我硬把兩個丫鬟塞給你。”遲宴低頭喃喃說道:“我的心裏也不好受,在阿宴的心中太子哥哥如天邊的月光一般純淨皎潔,那一晚是我辱沒了太子哥哥!對不起!我不願意,可是無奈...”
“阿宴,我不怪你的。”遲容軒眼睛微澀,聽到她這般說道,心裏還是有些許的欣喜的。
“謝謝你太子哥哥,以後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吧,免得其他人說些什麼,汙了你的耳朵。”
遲容軒握著她的手,十分堅定的說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人言可畏,我不能毀了你的未來!”遲宴說完,推開他踉蹌的站了起來。
“什麼未來!我不在乎!”
遲容軒的話還未說完,一隻冰涼的小手便堵住了他的口,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別再說了!萬一傳入皇上的耳朵你怎麼辦?我可不希望有人處心積慮的奪了你的儲位,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那個人隻能是你!!”遲宴盯著她定定的說道。
遲容軒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腦海之中第一次浮現出了一個不該有卻又抹不去的想法,若是他是九五之尊,那麼遲宴總有一天就會被他金屋藏嬌...
“好,阿宴我答應你。不過,今日一定要聽哥哥話,讓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