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皇上彎腰將她攙扶起來,抬眸的一瞬間,她看了皇後冰冷的眼眸和蕭貴妃陰森扭曲的目光。
其他人的臉上平平淡淡,不喜不憂,畢竟事不關己。
“朕的宴兒辛苦了。”皇上握著阿宴的手,目光打量著她:“瘦了瘦了許多。”
雖說瘦了許多,但是眉目之間的風韻更是無人能及了。
“謝皇上關心。”遲宴淡淡的說道,並不因為他的熱情而有所該變。
“宴兒,你對父皇還如此的冷淡?”皇上不滿的蹙眉。
遲宴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回,向後退了幾步,與他把距離拉開,淺笑著說道:“父皇還是離遲宴遠些吧,遲宴是那不祥之人,此次前去和親還未出嫁竟然先克死了那老皇帝。遲宴不想給皇上帶了什麼危險,還肯請皇上讓遲宴離的遠遠的。不若我還是自覺一些在鳳陽宮中自己禁足算了。”
遲宴的一番話,將皇上激怒,他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牽動著神經:“宴兒,這就是你對父皇的態度?”
“那皇上以為我應該是什麼態度?”遲宴冷冷的看著是他:“我是你的女兒,為了你的江山社稷我可以去死。如今我又回來了,皇上是不是想著又要我如何去死?”
“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敢跟朕這麼說話?”皇上怒喝:“別以為你朕真的不舍得殺你。”
遲宴一笑,眸光愈發的涼薄:“那是以前,從我關入冷宮的那一刻,我便再也不這麼認為。”
說完,她朝他行了一禮,晾下一堆人兀自的走開了。
經過蕭貴妃的麵前時,她頓了頓腳步,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貴妃娘娘,遲宴又回來了。真是不如你所願沒有死在半路上,等著你欠我的,日後定會讓你一一找回來!”
蕭貴妃不以為然:“這次算你命大,下次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遲宴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漾起一抹冷笑:“那就謝娘娘手下留情了。對了,不知道娘娘收到了嗎?不知道這次壽辰之時的賀禮可還算喜歡?”
蕭貴妃臉色驟變,胃中翻騰不止,她用手強壓著胸口,還是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蕭貴妃可是又有了身子?”眼尖的皇後看到了蕭貴妃的作嘔的樣子,心下便湧起一陣妒意。
“沒有...胃口不舒服罷了。”蕭貴妃皺著眉頭說完,便向皇上請辭先離去了。
鳳陽宮一切如常,她回來的前幾日皇上命人將宮中灑掃了一番,殿內也放置了木炭盆,一進屋便暖融融的。
庭院內樹木早已經落光了葉子,看起來光禿禿的,唯有牆角的一片修竹青青在冷風之中顫顫悠悠。
遲宴指揮著桃朱和流素把帶去和親的東西又重新擺了回來,來來回回折騰了足足有半日,黃昏時分她用晚膳早早的沐浴完,便準備下歇息了。
剛躺下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說話聲,片刻的功夫,流朱便進來稟報:“公主,太子妃來了。”
遲宴本來已經乏累不堪了,聽說沈玥來了,便強打著精神又坐了起來:“叫她進來吧。”
話落音,沈玥就像一陣風似得飄了進來,身後跟著她的丫鬟,懷中抱著一個錦盒。
“嫂嫂,來便是了,還帶什麼禮物?”遲宴笑著就要翻身下榻,卻被沈玥製止住了。
“你莫動。連日趕路一定累,今天鳳陽又折騰了半日肯定吃不消了。”
遲宴笑著點頭,正想要說還是嫂嫂知道體諒她。
還未張開口,就看到沈玥衝她笑笑,竟然毫不避諱的將自己的鞋子脫掉,一起上了她的木榻:“我上來便是。”
遲宴啞然,吃驚的看著她:“我好像跟你的關係沒有這麼好吧?”
沈玥朝她眨眨眼:“我跟你好就是了。
遲宴笑了,張開雙臂和她抱了抱:“再好不過了,我在這深宮之中又多了個玩伴。”
沈玥笑著點頭,隨即命宮女把錦盒打開,裏麵放著一隻千年的野山參:“你太子哥哥說,冬天到了阿宴的身體弱氣血虛,經常是手足冰冷,前些日子皇後送了一隻人參給他,如今你回來了她讓我拿給你。”
遲宴也不推辭,謝過了沈玥便命桃朱接了下來,好好放起來,隨後就問她:“這些日子在宮裏過的可好?”
沈玥聞言,笑容在臉上慢慢的凝結:“不好。被困於這方寸之間確實憋悶。”
“這都是再所難免的。”遲宴歎息:“你和太子哥哥相處的可好?”
沈玥眼圈一紅:“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