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屠宰場裏,楊平已經穿上了他平日裏殺豬時所穿的那件橡皮褲,手上拿著一把十分粗重的大砍刀,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戴上手套,反而是將塗滿著指甲油的手指露了出來。
“沒想到你這個人膽子還真大,居然敢真的跟上來。”
楊平嘶啞的聲音響起,用砂紙在地上摩擦一般。
黎樂紓深吸了一口氣走下摩托車,一腳踩在屠宰場,那沾滿著血汙的地麵上。
“我已經來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楊平沒有說話,而是靜靜打量著自己放在屠宰台上的人。
剛才在路上被抓的行人,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她額頭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了,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冰涼的鐵板上。
楊平拿著刀緩緩的在她身上比劃,“你看這是多麼美妙,皮膚白皙有彈性,而且也不像你們現在的人一樣,幹癟癟的。”
“楊平你要知道,警方已經確定了,你就是傷害那5個女人的凶手,你現在如果能夠跟我去自首,就能爭取寬大的處理。”
黎樂紓現在隻能想方設法穩定他的情緒,保住那個無辜者的性命。
楊平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很對,我已經殺了五個人,再怎麼樣我已經逃脫不了死刑,就算讓我自首也不過是死緩而已。”
“你說人總歸是要死的,為什麼我不是多殺幾個,這樣也能夠夠本。”
他的眼球微微往外突出,眼眶中布滿著紅血絲,整個人處於興奮的邊緣。
“楊平你最好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慢慢講,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你大可以跟我說,但是這個人她真的是無辜的。”
一直默默的往前走了兩步,悄悄的將電擊棒藏起來。
“無辜,難道我不無辜嗎?”楊平神情一下子低落起來,背脊微微拱起。
“我今年還沒有到四十歲,可是我依舊過著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你說我有什麼不好,你憑什麼要跟我離婚!”
暴躁起來的楊平,揮舞著手中的刀,怒視著黎樂紓。
黎樂紓知道她現在應該陷入了矛盾中,把自己認成了其他人,“我沒有離開你,也沒有覺得你有什麼不好,隻是一切都是我的錯。”
楊平哈哈大笑起來,用泛著冷光的刀指著黎樂紓罵道:“對,就是你個賤女人的錯,當初我在外麵神吃儉用的打工養活你,結果你竟然敢背著我偷漢子!”
“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我被戴了綠帽子,連兒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清楚,像你這樣一個畜牲就應該被我活活掐死!”
黎樂紓猜測楊平可能已陷入自己的記憶裏已經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什麼是自己經曆過的事情,什麼隻是一個記憶。
她通過以前得知的消息,知道楊平的母親因為出軌被父親殺了,那麼這一段話很有可能就是存在陽平記憶裏中楊父對楊母的仇恨。
黎樂紓不敢激怒她,隻能好言勸道:“我這隻有一切都是有苦衷,你當初經常捂在家裏,家裏的活計沒有人幹,全靠我一個人主持,再加上孩子又太小,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照顧好他。”
這樣的話也似乎讓陽平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他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