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回江城去吧,我托人幫你找了份工作,薪資不錯,跟你大學念的專業也對口。”
沈清鶴的聲音,很冷淡,淡漠地盯著她,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麵無表情。
和明潔心眼中的,他在明熙月麵前眉飛色舞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
她哂笑道:“沈清鶴,大白天的急吼吼的叫我過來,就是聽你安排我的人生的?我好不容易考來了帝都,沒有念完研究生,我不會回去的。”
“再說,我打算後半輩子就在帝都發展了,這裏山好水好人好,我覺得我天生就是屬於這裏的,也是吃表演這碗飯的。”
明潔心壓根沒有站起來迎接他的到來,也沒有禮貌尊敬地叫一聲小舅舅,她直呼沈清鶴名諱,正如明熙月那樣。
小舅舅?
他不配,他沒有任何資格做她的長輩。
“我已經跟你爸商量過,他的意思,也是讓你回去。”
沈清鶴眸光清清冷冷的,沉聲繼續說:“這是他和我共同的意見,飛機票我會幫你買好,學校這邊我幫你打招呼,你盡管回家就行。”
“沈清鶴!”
明潔心受不了沈清鶴這副頤指氣使的架勢,怎樣,難道他才是她的親爹?
清高,裝腔作勢。
他以為他是誰?天皇老子?
明潔心忍不了了,站起身來,怒目圓睜:“你們憑什麼想要操控我的人生?我在這裏念書念得好好的,你們想趕我走就趕我走,問過我意見嗎?”
“你還知道要提前問過當事人意見?”
沈清鶴眉峰驟然挑起兩分冷峻弧度,眼尾,是密密壓壓的危險意味,他深邃雙目就這麼直勾勾地凝視著明潔心,隻是簡單的反問,卻讓明潔心的胸腔一窒。
她呆愣了瞬,然後,撫平眼底一瞬而過的慌亂和不安,正了臉色也同樣孤傲地瞪著他。
“你什麼意思?”
“你做了什麼事,心裏應該比我還清楚,我不點明,是給你爸的麵子。”
他朝著她逼近兩步,目光逐漸變得森寒。
“不是給你麵子。”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他的嗓音,清冷,沙啞,透著濃濃的厲色,讓明潔心本能地發怵。
他仍然沒說明,可明潔心的心裏,卻仿佛有了答案。
當然,她什麼都不會承認,強詞奪理,是她的強項。
“沈清鶴,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說話做事不用這麼拐彎抹角,我年紀沒你大,城府也沒你這麼深,你想說什麼就直說,讓我來猜,讓我來看,我都是搞不明白的。”
她嘴角刻意挽起一抹笑意來,故作輕鬆。
可她裝出來的這份輕鬆,落入沈清鶴的眼底,卻跟個笑話似的欲蓋彌彰。
“城府?”
沈清鶴冷聲道:“誰有你小小年紀城府這麼深沉?”
“自己沒有手機,用其他人的手機行凶作惡,很有意思麼?”
“什麼?”明潔心裝懵,反問他,“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她問過兩次他什麼意思了。
可他究竟什麼意思,他相信她已經很清楚。
“你最好是祈禱那五個家夥漂洋過海,要麼死,要麼永生永世別再出現,否則隻要我找到他們,後果,你應該可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