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寧願洗去她對你所有的記憶,寧願帶著她遠走高飛永遠離開你這個魔鬼!你有種你現在打死他啊?阿憐寧願冒著生命危險替你拍下這段錄影,她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她了解你,總有一天你會走回當年的正路麼!”
賀書棋紅了雙眼,大吼一聲傾注出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忿怨。
“荊楚瑜,你根本就不明白,阿憐為了你……她……”
“賀書棋你在說什麼?”荊楚瑜靠著牆壁撐起來,狠狠吐掉唇角的血沫,“阿憐她,怎麼了?”
“等找到她,你自己去問吧。”賀書棋咬咬牙,轉過臉。
這時候警察上門,帶走了滾地瑟瑟發抖的王大富。
他們承諾會盡快問詢,調查清楚。如果真的還涉及了舉報人的人身安全,也一定會及時告知。
但荊楚瑜的心,已經一刻都不能淡定了。
“還好,公司的事有驚無險呢。我聽阿豪說,外麵的公關團隊已經盡快辟謠,幾個引資合作方也沒有表示特別的不信任。楚瑜,你——”
辦公室裏,荊楚瑜對著麵前遊來遊去的熱帶魚,幾乎沒有聽到羅雅在身後說了些什麼。
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喬憐依然沒有消息。
但賀書棋剛剛來了一通電話,說已經叫人查清了喬憐手機的最後一刻通話定位。是在她的公寓樓下沒錯。這在一定程度上叫荊楚瑜稍微安頓了心——如果是王大富下的手,不太可能一直跟到喬憐的住所。當時就應該給她控製住了。
而且根據小區的監控錄像,喬憐也的確是在淩晨時分一個人回去過,身後並無可疑人。
隻不過後來監控錄像不巧出了些故障,沒有辦法看到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楚瑜,你……是不是還在擔心什麼事?”
“沒有。”荊楚瑜緩緩回過身,羅雅一臉的關切讓他略有於心不忍。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下午還有些事。”
“楚瑜,你忘了今天是——”
今天是兩人登記的日子,羅雅已經把全部的證件都帶好,特意過來找荊楚瑜的。
“羅雅,我……”荊楚瑜頓了頓,下意識去摸香煙。
“你是不是,反悔了……”
羅雅的眼眶微微濕潤,唇角也因激動而變得有些抽搐了。她是如是精明的女人,這五年來的一點一滴,早就在荊楚瑜的若即若離裏訴說的很清楚了。
他不愛她,甚至可以說,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羅雅你聽我說,我……”荊楚瑜垂下頭,雙手按住女人瘦削的肩膀,“我還是不能相信,喬憐她……當年……”
“你不能相信什麼!”羅雅尖叫出聲,“你覺得喬憐是冤枉的?那這麼說,你認為是我在撒謊了?我帶著禮物悄悄回國給曉琳過生日,親眼看到喬憐帶著幾個綁匪進門,燒毀了別墅後院。
我看到她們把曉琳抱走,我去阻止,報警,她用鐵棒將我打倒!我的臉,就是那個時候被燒傷的!
楚瑜,五年前你跟阿姨來到美國做術前準備,我爸爸媽媽熱心安頓你們住下。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親眼看到,無數次被我媽媽提起的未婚夫,長什麼樣子。
我知道你十二歲的時候就遭遇意外盲了雙眼,可是我根本沒想到,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之前的抵觸,所有的糾結都像魔障了似的,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