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喬憐那天晚上要自己捐血的時候,表情,神態,以及決絕到以假亂真的謊言——
“喬大山,曉琳是不是……還活著?”荊楚瑜仰起臉,厲聲道。
“嗚嗚嗚!”喬大山搖搖頭,旋即又點頭。
“你到底知不知道!”荊楚瑜上前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將他一把骨頭拎提起來。
“嗚嗚……嗚嗚嗚……”喬大山又搖頭又點頭。
“你是說你不知道?”
“嗯嗯嗚嗚。”
就在這時,荊楚瑜口袋裏的手機作響了。
是宋美娟打過來的。
剛剛他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始終沒人接。
“喂媽你在哪裏?”
可就在荊楚瑜喊出媽的一瞬間,喬大山顯然產生十足不安的反應。他不停地用下頜往前懟,似乎是——手機的方向?
“楚瑜你找我有事啊?今天你不是要跟羅雅登記去麼?”
“媽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荊楚瑜擰起眉頭。
“我……我沒在哪……我……唉這兒信號不好,我回頭再跟你說。”
宋美娟心虛,匆匆掛了電話。
“太太,還要繼續麼?”看到喬憐再一次昏了過去,保鏢心有戚戚。
“澆醒她!”
荊楚瑜在原地踱步幾分,然後祭出犀利的目光,再次逼緊喬大山——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你,認識我媽?”
“嗚嗚嗚……嗚嗚!”喬大山點頭如同雞啄米。
荊楚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觸及到了某些真相的起源點,鮮血的氣息已經彌漫在一切理所當然的假象上!
宋美娟一直都不喜歡喬憐,這是荊楚瑜知道的。尤其是他們兩人成年後,愈發無法掩飾的形影不離,更讓一向偏愛羅雅的宋美娟像防賊一樣如臨大敵。
所以,她可不可能會借著這件事大做文章?可不可能故意把喬大山也拉下水,再把傷害羅雅的錯,一並歸結到喬憐頭上?
荊楚瑜心裏有點亂,他覺得——如果事情真的隻是這麼簡單,那喬憐為什麼不辯解?她明明可以對自己說清楚的!
還有曉琳……她真的還活著麼?如果還活著,那這麼多年,為什麼從來不露麵?
喬憐……喬憐你到底在想什麼?
荊楚瑜轉身衝出病院,一個電話又敲到阿豪那裏。
“我媽在哪?”
“您說太太?我……我也在找她。羅小姐在辦公室裏哭得很傷心,您不是說讓我找太太去陪陪她麼?”
再次撥通了宋美娟的電話,荊楚瑜的口吻已經愈發嚴厲了起來。
“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要見到你,立刻!”
“你……你到底有什麼事啊?我這忙著呢。”宋美娟心虛,聲音啞了幾番的不自然。
“老區檀香別墅是不是?”荊楚瑜低吟一聲,“我已經在門口了,看到你的那台車子停在外麵。媽,你是不是跟……喬憐在一起?”
“我……唉!楚瑜!”
宋美娟話音未落,兒子的電話就已經狠狠垂掛下去。
一時間,她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快!快把喬憐放下來!給她換上幹淨衣服!”
“太太!荊先生已經到院子了!”保鏢從門口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