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直直地看著蘇婉兒,眼中迸射出如冰般的寒冷。
他是那樣的相信她,甚至不惜為了她,一直在許安然之間,選擇的人都是她。
可現在,所有的一切揭開竟然是這樣血淋淋的一幕啊。
蘇婉兒眼底浮現出一絲的嘲諷,“事實證明,我做到了,不是嗎?許家敗落了,許家全都死絕了,而許家現在還捏在我手裏。顧城,當初我在大學背後救你,其實那些都是計劃好了的,我故意找人搶你錢包,故意跟在你身後,在最危難的時候,救了你。從我們相遇開始,我都是故意算計你的,為的就是想要借你之手,報複許家,報複許安然,我要她也試試這種求而不得的苦楚!”
蘇婉兒的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錘一般打在顧城的心上,他臉上像是凝結住一層厚厚的凝霜,他緊緊地攥住了拳頭,關節被捏得咯吱作響,微微泛白。
安然……安然……
顧城心痛地念著這兩個字,但是卻怎麼也吐不出聲音來,這兩個字似是被噎住了,生生地掐在他的喉間。隻覺得心仿佛被鈍刀來回的割據著,痛綿延不絕地朝他襲來。
蘇婉兒笑了笑,“顧城,你知道嗎?當年許安然拿去典當的那枚胸針,是她母親的遺物,她給我的時候哭得跟個淚人兒似得,你又知道嗎?”
安然,他的安然,原本該是快樂無憂的,可他除了給她傷痛,卻什麼都沒有給過。
“嗯,我知道了,所以,蘇婉兒,你去給我的安然陪葬吧!”顧城忽然朝著她一笑,笑得如同惡魔般,饒是看出她視死如歸的態度,他忽然冷聲道,“你們可以出來了!”
就在這時,身後出現了許多的警察,他們看著蘇婉兒,上前去將蘇婉兒的雙手扣住了,準備帶走,蘇婉兒對這樣一幕,卻絲毫沒有防備,她從來沒想過,顧城會這樣對她。
“顧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為什麼不可以?”顧城淡漠一笑,唇角微揚,表情仍舊是淡漠如水,“蘇婉兒,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嗎?不,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安然她不會想要見你的,我又怎會要你下去叨擾她的清淨!”
說罷,顧城揮了揮手,示意那些警察將她帶走,臨走時,他卻還看著蘇婉兒笑著說,“別嚐試著逃獄,後果太嚴重,你承擔不起的!”
“啊……”
一陣淒厲的叫聲,在別墅擴散開來,那樣的極致的淒厲,任誰聽了都會有幾分動容的,然而,那夜的顧城卻隻是靜靜地看著,看著警察帶走了蘇婉兒。
那一夜,蘇婉兒看著自己眼前的男人,那是她第一次審視她陪伴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也不隻是他將她保護的太好,還是從來都沒在她麵前表現出那樣嗜血的一幕。
那一夜,她突然間發現,過去的幾年的時光裏,她從未真正的認識過這個男人。
她以為他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情誼在,即便他知道了那些事,也不會對她怎樣的?可終歸是她高估了自己,以為可以無情無盡揮霍他的底線。
直到開庭的日子,顧城還讓蘇瑉送去了很多資料,足以讓蘇婉兒在監獄裏麵待一輩子的資料。
那段糾纏的過往,終究還是被掩埋在了長長的時光裏。
二年以後。
洱海的清晨,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濕氣,卻清新如海露般,古老的房屋,白色的牆體,蔓藤愈發的綠意盎然了。
葉子在呼吸者,吐著朝露。
二樓的露天陽台上,一個女人靜靜地躺在搖椅上,目光始終仰望著無垠的藍天,神情淡然。
漸漸地陽光從平行線噴薄而出,暖陽就這樣一點一點照在她身上,整個看起來很是靜美。
房間內,彌漫著濃鬱的香氣……
女人依舊躺在搖椅上,陽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
直到有人推門進來,她才算是轉過頭來,女人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輕聲笑了笑,“楓,你今天似乎回來的有些早!”